“你老实说,你为什么非找我借肉身,依照你的本事,你应该可是随便去外面抢一个啊,跟徐雯雯一样。”我瞧它又像是使坏,心里不踏实。
“你可不要多想啊,我找你是你合适,我们又正好认识。”它说的十分的诚恳。“你千万不要告诉鬼少啊,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允许。”
我抿嘴,“拿你没办法。”只能无奈的点头。
心想如果蜡烛是个有肉身的姑娘应该会很不错的,她与阿七一个德行,又有阿七没有的热情与开朗,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弥补该是相当完美的,可惜她为什么偏偏是蜡烛呢?
“蜡烛啊,其实你做个鬼也好,为什么偏偏要做蜡烛?”我无限感叹。
而蜡烛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悻悻的往屋外面飘,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你要是鬼的话,那跟你家的鬼少不就是正好了么?”
一时间,我居然幻想起蜡烛跟阿七在一起的样子,只要阿七能够打开心结……这心结怕是不好打开吧,解铃还许系铃人,也不知道三界之内还有没有可能找到初雪?阿七既然找了她七年都没有找到,想必是有些困难的吧?
“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阿萝呢?”阿七端着一个小瓷碗过来。
瓷碗里盛着汤,瞧着色泽不错,像是鸡汤,闻着香味也还不错,真瞧不出来他不但捉的了鬼还熬的了烫,不错,不错。
我好些天没有正儿八经的吃顿饭了,馋的差点流口水。偏偏手上有伤绑着布条伸不直,想一把接过来也根本力不从心。
“我不知道啊,刚才还在的,然后就不见了。”我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那碗汤,恨不得一口就喝完。
阿七转头朝着屋外面瞅了瞅,一片夜色,根本瞅不见蜡烛。
我盯着那碗汤舔了舔舌头,弱弱的说:“阿、阿七啊,我……我好饿啊。”
他转过头来“哦”了一声,将手中的汤碗放在小木桌上,把我连椅子搬到了桌子边,说道:“你慢慢喝,我出去看看。”
慢不得,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也不管手伸不伸的直,笨拙的抓起汤匙就将鸡汤往嘴里递,温度尚可,这味道嘛——
搞什么为什么鸡汤会是这种味道?腥苦不说,怎么还有一股完全不知名的味道?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鬼东西啊?
我差点就嚷嚷出来了,一看阿七还没有走出门,我只能硬生生的把它咽了下去,那感觉简直比吃了一大块肥猪肉还让我难受!
我瞅着这碗鸡汤食欲全无,阿七一走我哐当的敲着瓷碗,捂着肚子只能望汤兴叹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脖颈凉飕飕的。因为我后背的伤是露在外面的凉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凉呢?有种发毛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该不会……我手臂一抖,汤匙哐当的就掉在了地上,我颤抖的,小心的,慢慢扭过头去——居然什么也没有?
我不敢一个人呆在屋里,趔趄着起身往院子里去,风清清凉凉的。隐隐约约的听见那边似乎是有人说话,我就以为是蜡烛和阿七,慢慢的一路扶着东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沿着院子的边沿我来到了后院,小小厨房里也点着灯,还有烟火飘出来,原来阿七和蜡烛一起在厨房里做饭呢,可是我走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见鬼了吗?
转过身,院子里黑漆漆的,沉寂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草虫的声音也听不见。
我愣住了,扶着墙,再竖着耳朵听,刚才说话人的声音都听不见,难道是我又产生幻听了吗?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讲话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又什么也没有呢?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悻悻的蹒跚着回到屋里,阿七和蜡烛都不在,战战兢兢的坐回到椅子上,越想心里越毛,一下子觉得这整间屋子都不对劲了。总是觉得身后有东西,暗处有东西,到处都有东西盯着我。
我实在坐不住,我要去找阿七和蜡烛,身体才拧了两下,就见着蜡烛无精打采的飘了进来。
它一见我惊讶的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吸了一口气,镇静了一些,小声问:“你瞧见我后面有东西吗?”身后深深的凉意还在往我的骨头里渗,好难受。
“有啊。”它漫不经心的说。
“啊?”要不是身体不便我都跳起来了,可是一看它窜动的火苗,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一定是在框我。我翻了个白眼,正要跟它说阿七找它去了,它先开了口:“不就是一堵墙,还有什么,你觉得有什么?”
我难道还能觉得是什么好东西吗?瞧她也是郁郁寡欢,我也不想给它平添苦恼,摆摆手,说道:“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啊?”
铁定是,该不会是阿七吧?瞧着他们相处的关系也实在不像啊,阿七他那个冰棍就知道欺负我,惹我生气才是真的。
“没啊,我就是累了而已。”说完它无精打采的飘落在了桌子上,安安静静的立着,倒真像是家用的蜡烛了,就是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