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恶梦还可怕……」沈书娴缓过神来,长长吁了口气,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此真实的梦境,真比满屋鬼怪可怕多了。毕竟鬼怪不是存在的,而梦里的内容弄不好会成真。
春分忙给沈书娴倒了杯茶,道:「姑娘压压惊。」
沈书娴接过来喝了一口,确实得压压惊,春分接过怀子又道:「不然我陪着姑娘睡吧,这样床上多个人,姑娘不至于如此害怕。」
「不,不用!!」沈书娴连声说着,主要是想到梦里自己说的那句话,找女人什么的,压力还是太大了,梦里想想就算了,别真的执行。
春分看沈书娴神情有异,看来是被恶梦吓的不轻,便道:「天看着也快亮了,不如我陪着姑娘说会话。」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完全可以再补眠,恶梦吓成这样,还是别睡了。
沈书娴点点头,看春分只穿着内衣,便道:「你去把衣服穿上,坐我床上说会话。」
春分穿了衣服坐过来,沈书娴揭开被子让春分一同坐下来。
春分又道:「姑娘莫怕,明日跟奶奶说一声,到庙里要来符来,压在枕头下面就好了。」
「不用了。」沈书娴挥手说着,随即想到家里闷这么久,到庙里逛逛也不错。便改口道:「只是要张符怕不灵验,不如明天给嫂嫂说了,亲自去庙里一趟也挺好。」
「姑娘说的是。」春分笑着说着,又道:「姑娘在家里也闷了一段日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正好也叫上嫂嫂一起。」沈书娴笑着说着,家里这么多烦心事,是该出门走走了。
闲话一会,混到天亮,丫头们侍侯着沈书娴穿衣起身,对镜梳妆的时候,沈书娴忍不住看看镜中的自己。卫策那天夸她那句,他所见的第一美女,当然这是在小姐里头比,丫头歌伎类的不算在内。
这话也不算太夸张,就沈书娴穿过来之后,见的这些奶奶小姐确实都不如她。就是把丫头歌伎算了,也就绍姨娘能跟她比比。
「姑娘看什么呢?」立夏给沈书娴梳着头,笑着说着,沈书娴天生丽质,人所共知的事,姑娘顶着这张脸这些年,也不像今天这样,一直对着镜子照。
因无旁人在,沈书娴对着镜子脱口就道:「你们说,是我好看些,还是我哥哥好看些?」梦中卫连舟正跟她拜着,转眼就抛下她跟沈书君私奔。
立夏和春分被问笑了,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您是女儿家,大爷是男子,如何比的了。」
沈书娴先是一怔,随即自己笑出声来,虽是个梦,一时间她还真放心上了。自古男女有别,这个确实没办法比,再来个纯点的,人家就爱男人,女人长的国色天香都没用。笑着道:「我也是睡糊涂了,叫丫头传饭,吃过我去嫂嫂屋里。」想出门得江氏同意才行,要是江氏也同行就更好了。
吴姨娘出门
沈书君昨天晚上在江氏房里歇的,吴姨娘闹的这么一出,让沈书君除了生气外还有几分灰心。他自觉得待吴姨娘不薄,结果吴姨娘这么背后捅刀子,还这样那样一统抱怨。要是其他的事情,吴姨娘这样抱怨,他可能还会回转一点,这种事情出来还如此抱怨,他真恨不得掐死吴姨娘。
江氏当时就道:「这也是我的不是,当时纳吴姨娘进门时我也该劝劝大爷的。原本给大爷纳妾是想着我不生养,屋里多两个人好养孩子。其实说养孩子,家里这些丫头原本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只因家里不好才卖身为奴。就是几经转手的不好,总有几个是从小跟着的,这些人卖身契在手里,再怎么样也翻不出天来。」
沈书君听得一叹,道:「你说的也是,人大心大,要吴姨娘只是家里的丫头,卖身契在手里,怎么也不敢想谋划子嗣,以图后事。」
像吴姨娘这样就是,家里站稳了,就开始想着我怎么能更上一层楼,要是能生下儿子,她们两姐在家中地位马上不同,所以她才敢如此图谋。要是换成丫头出身,这种事情想都不想,卖身契在手,就是打死了负的刑责也小。像吴姨娘最多也就是打发她出门,再狠一点就是她一顿,却不能伤她性命,打成重伤都不行。
「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江氏一声长叹,她要是有个儿子,正经嫡长子,再是良妾出身,生下儿子哪个敢跟她争。正妻无所出,所以才先占这个长子的名。
沈书君拉起江氏的手道:「这哪里能怪你,要怪也是该怪我,当日是我无力供养妻儿才会拖坏你的身体。经过这回事我算是明白了,良家女子好是好,我是招惹不起。吴氏还抱怨我不往她房里去,想想也是,我一年只得半年在家,屋里还添这些人口,凭添气生。」
这话江氏听得比较顺耳,却是道:「我唯一所求家中姐妹哪个争气,早日给大爷生下儿子,我才能放心。」
夫妻两个说了许久,丫头们服侍睡下之后,沈书君也是许久没睡。早上起来的也就有点晚,林姨娘早早起来请安,便侍侯着两人穿戴梳洗。早饭刚摆上,沈书娴也来了,江氏忙笑问:「早饭可吃了?」
沈书娴笑着道:「己经吃过了。」
江氏又忙吩咐丫头端茶上来,夫妻两个继续吃饭,沈书君却是突然想了起来,道:「怎么不见绍姨娘?」因为上头没有长辈,他们晚无所谓,但按平常时间林姨娘早就来了,连沈书娴都来了,绍姨娘也早该过来侍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