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策听得有些无语,同时也很无奈,做为一个十七岁拳打老虎,剑杀海盗的猛人,唯独对女人没办法。实在是见过的女人少,卫家家教很严,在成婚之前房里连个通房都不能有,丫头敢有动别的心思,发卖都是轻的。
更何况成年之后卫策就专心剑术,顾不上其他。不然他也不会在乍见沈书娴后,就觉得十分有趣了。他要是沈书君这样,男男女女见过无数,沈书娴再是美丽怕难让他多看一眼。
沈书君却是听得心头火起,他本来就厌烦绍晚词端架子不识抬举,没想到绍晚词当着他的面竟然如此嫌弃他。本想发作,看看卫策在,又不好出口。
江氏看出沈书君的心思,心思转了个圈,却是对卫策道:「以前并不知小爷与绍氏有这番缘渊,也是我失查之故。既然如此,我便把绍氏的卖身契转于小爷,请小爷随意安置,以后再与沈家无关。」
卫策连忙摆手道:「不行,肯定不行,我来沈大哥这里叨扰几天,怎么能带走沈大哥的姬妾,外人说起来我都成什么人了。」
就是好色之徒,也不能如此急不可待,这是名声问题。这还跟沈书君主动送他不同,现在姬妾过来勾搭他,他要是干这样的事,以后要如何往朋友家里行走。
绍晚词听得卫策如此说,哭的更厉害,道:「我们两家相交一场,难道你就看着我身处火炕而袖手旁观。」
「我……」卫策听得无话可说,恨不得立时掉头就走,他跟沈书君相交一场,看的起沈书君的人品行事。结果绍晚词就能当着沈书君的面一口一个身处火坑,他就是想帮忙,现在也开不了口。
「现在沈家要把我送出去当歌伎,任由从欺凌。看在往日情面上,你真的不肯救我出火坑吗?」绍晚词痛哭说着。
「这……」卫策无词可对,末了实在没办法,只得掉头往外头走,又对沈书君抱拳道:「沈大哥,我先出门去了……」惹不起,他就敢紧躲。他现在情愿掉老虎窝里,不敢在沈家呆了,女人比老虎可怕多了。
绍晚词只当卫策是最后救星,此时看他要走,哪里能肯,两人离的本来就近,此时上前拉住他。卫策被拉的跳了起来,叫着道:「你放开我……」
绍晚词本不想如此,只是情急之中,不用卫策说自己都己经放开。却是道:「你既然不肯救我出火坑,我只求你看在当年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要见卫三爷。」
「啊???」卫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三爷就是卫连舟,道:「你要见我三哥??」弟弟不行,就找哥哥,这是何等展开……
绍晚词流泪点头道:「我曾与三爷有一面之缘,相信三爷不是此等凉薄之人。」
「凉薄」二字让卫策十分无语,刚想说什么拒绝,却突然想起来,道:「你与我三哥有一面之缘?我三哥离京十年,你一个国公府的小姐,怎么可能见过他??」要是绍晚词是商户,跟着父母外出走商,还有见过可能性,一个深闺千金,如何能跑出京城见一个陌生男子。
「十年前我与卫三爷有过一面之缘。」绍晚词抹着眼泪说着,当时卫连舟十六七岁的模样,经过十年时间,样貌虽然有点改变,但还能认的出来。
「十年前?」卫策上下打量着绍晚词,绍晚词现在也就十六七岁那样,十年前岂不是才六,七岁。绍晚词到底能有多自信,能让一个男人当时记住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然后还一记十年。
绍晚词点头道:「流落至此,我己经一无所有,沈家又要送我去当歌伎,我眼前只有死路一条。」
卫策听得有几分明白,怎么样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拼。虽然他对绍晚词的智商表示怀疑,但做为曾订过亲的未婚妻,绍家全家灭族,她沦落至此还是挺同情的。更重要的,现在绍晚词找卫连舟了,不找他了,便问:「我三哥人在青阳,并不在淮阳。」
「我只想见他一面,不然我就是死也不瞑目。」绍晚词哭泣说着,这是她人生最后的一抹希望。
沈书娴在旁边听得囧囧有神,绍晚词看上卫连舟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并不是那一面之缘看上的,而是早在十年前就看上了。在现代的时候都说小学谈恋爱是早熟,没想到绍小姐也不差。
倒是有点好奇卫连舟会是什么反应,十年前一个小姑娘要是记到现在,并有暗恋心情,这……绝对恋童不解释。便道:「过几日卫大爷就要来淮阳一趟,你既然有话与他说,那就等他过来吧。」
如何处置绍晚词现在成了难题,毕竟是卫策曾经的未婚妻,就是后来退了婚,情份总是有点的。真按原来计划那样送出去当歌伎,只怕卫策也与心不忍。
沈书君心中对于绍晚词是厌恶透了,本以为她只是打卫策的主意,现在又把目标转向卫连舟。便对卫策道:「既然绍小姐与卫家有如此缘渊,留在我家中,我实在难安置她。不如这样,我把卖身契交给小弟,任由你料理。」
说着,沈书君就给江氏使了个眼色,江氏会意忙回屋去取卖身契。话说成这样现在,沈家既然当时花了八千银子买下绍晚词,现在也难打发她。银子是亏了,但总不能因为这么个人,跟卫家兄弟弄生分了,最好的就是交给卫策,随他怎么办。
卫策此时也觉得十分难办,但绍晚词的卖身契他如何肯接,便道:「虽然是曾经相识,但人是沈大哥买下来的,自然归沈大哥所有,如何能把卖身契给我。更何况现在她又要吵着见我三哥,现在要怎么办处……不如等我三哥来,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