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策外头闯着祸,不好跟家里说,肯定会写信给谢潜。至于为何他的衣物会在谢潜手上,谢潜不会私自拿他的衣物,倒不他的这个爹太小气,而谢潜素来太懂礼。倒是郑王妃,向来心疼儿子,啥好的都要给儿子,衣物摆设不打声招呼就拿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郑王妃拿了大氅给谢潜,然后卫潜又拿给卫策,卫策拿给沈书君,只有这样解释的了。不然只凭一个沈书君,就能拿到他的随身衣物,他养的这些护院该统统去死。
沈书君和沈书娴听得都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卫连舟说他跟谢衡一起念过书,结果谢衡这口气完全就是不认识他。卫连舟不像是会说这种慌的人,但谢衡的神情也不像是说慌。
沈书娴刚想把玉佩拿出来,只听谢衡又道:「订亲也没什么,订亲可以退亲,就是成了亲也可能和离,小事一件。」
「王爷!!」沈书君惊呼出来,道:「强抢有夫之妇,有损王爷盛名。」
「本王从来不在意那些虚名。」谢衡一副不以然的神情说着,却是看向沈书君道:「我还没问你,你家怎么会有玻璃绣球灯?」卫策虽然豪爽,但也不是冤大头,用了那样一件大氅去陪的东西,那灯肯定够贵。
沈书君正想说,谢衡己经道:「我想起来了,是谢延丰给你的吧。你们交情……倒是真好。」
「我与谢大哥是知己之交,那盏灯是他送的话。」沈书君淡然说着。「那这样说来,还真是巧,卫策打破了谢延丰送你灯,又把我的大氅赔了给你。」谢衡笑着说着,又道:「这么说来,我还该谢谢卫策,回京之后我就好好赏他。」
说话间,谢衡看沈书君和沈书娴还跪着,便挥手道:「既然弄清楚,不是你们偷的,那就起来吧。」
沈书娴自穿过来之后还没这样跪过,此时觉得脚有点麻,沈书君留心到了,便扶了沈书娴一把。谢衡笑了起来,道:「没想到沈兄七尺男儿还如此体贴,想必沈兄平常与谢延丰交往时,也能如此,想来谢延丰也是好时运遇上沈兄。」
沈书娴听得有点抽,谢衡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正想如何接这话。只听沈书君道:「沈某一介草民,能得王爷垂青,是我之荣幸。但我家小妹……她己经与卫家三爷订亲,要是王爷让她回去,草民自然……」
「等等,你说卫家三爷??」谢衡突然打断沈书君的话,道:「刚才不是说你家妹子是与一个叫卫连舟的订亲了吗?」
沈书君也愣了一下,道:「卫家三爷就是卫连舟。」
沈书娴连忙把当日订亲时卫连舟给她的玉佩拿出来,道:「这是订亲时卫三爷下的聘礼,当日卫三爷说过,若遇王爷就拿与王爷看。卫三爷曾说过,他与王爷曾一起读书。」这个玉佩她早想拿出来,只是哪里有她说话的机会。
谢衡把玉佩接过来,看了一会又递给沈书娴,神情有向分感叹,道:「没想到还能看到这块玉配。卫连舟?改成这个名字了吗,还不错。」
沈书娴连忙道:「小女子有幸与卫三爷订亲,是我之幸事。」
「幸事?」谢衡笑了起来,道:「也是,沈家也不过是个暴发的商户,你一个暴发户商户的小姐,寻亲也寻不到多好的。卫籍的样貌本事也是有的,怎么也不会饿死妻儿,要说起来也不错。」
「卫籍?」沈书娴重复着这个名字,籍字可是从竹字头,只看这名字,难道卫连舟是犯了什么事被赶出宗族了?所以不得从辈份上走,但是被赶出宗族则是大事,看卫策对卫连舟的态度,还有眼前这个人渣王爷,话里话外对卫连舟也是相当欣赏。
谢衡倒是愣了一下,随即道:「原来你们兄妹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卫籍也就太不厚待了,这等大事都没说就要订亲。小妹就把亲事退了吧,我看在你兄长份上,以后要是生下一男半女,我抬你当侧妃。」
沈书娴嘴角抽搐起来,只得跪下道:「不管卫大爷是什么人,家中曾出过什么事。小女子对卫大爷的爱慕之心日月可鉴,若是不能嫁与卫大爷为妻,小女子情愿终身不嫁,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若此言有虚,让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做为现代人发个誓可能就是随口一说,但古代人对于誓言素来重视。她虽然对于卫连舟并没有这么深的感觉,但让她在卫连舟和人渣王爷中间选一个,那想都不用想。至于卫连舟以前的事,她虽然很好奇,但听谢衡说的,只有人挑卫连舟的份,没有卫连舟挑的份。
这么说来这门亲事她还算是下嫁,卫连舟又说过绝不纳妾的话,海口的产业在那里摆着,家里钱多的是。跟卫策一家关系又不错,卫连舟又有本事,这辈子吃喝是不愁。至于社会地位之类的,她本来就是再低不过商户小姐,还能再低哪里去。
至于给王爷当侧妃啥的,她听着就觉得天雷,而且还是看在沈书君份上。靠,这实在太重口,承受不起啊。
谢衡听得此誓也愣了一下,都天雷打劈不得好死了,便挥手道:「算了,我与卫籍好歹也是相识一场,看在他外公的份上,好不容易能讨到一个媳妇,实在不容易,我若抢了实在太不厚待。虽然可惜,天下美人多的是,你那么想嫁,就嫁吧。等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会送上一份厚礼。」
「谢王爷。」沈书娴磕着头,还得一脸感激的道谢,这年头的强权……只能心里yy一番,回去扎个草人,用针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