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若兰真情流露,哭得厉害,吴得志动了恻隐之心,安慰她:“相信我吧。象我这样即使黑暗中也会闪闪发光的萤火虫,怎么不能受人注目呢?高桥津子在等我!你的文凯只靠边闪,无功而返。我一定会先进入高桥津子房间的!不是一早答应你的嘛,真是罗嗦!”
吴得志象个男子汉一样昂藏而走,心里却有点酸溜溜的。你老太娘的,就愿意我献身啊。我不是你的员工吗?可是,杜若兰一下又扯着他不放。吴得志皱眉:“干嘛呢?舍不得我了?”杜若兰嘤嘤作声:“我怕你说话不算数,要跟着你走,亲眼看着你进入高桥津子的房间为止!”
吴得志无奈,只好朗声道:“跟紧点,女人就是茶煲啊,麻烦!”可是,他没走几步,左顾右盼,又皱了眉头。杜若兰象怨偶似地问:“你不懂怎么走么?”“路在脚上,我自然会走。”吴得志支支吾吾。
“那你到底想到如何找到高桥津子房间的办法没有,是凭香气,还是花语?”杜若兰又开始抓狂。“这个嘛——嘻嘻,天机不可泄露!”吴得志摸着脑袋,习惯性摇来晃去,好象要把自己先晃晕。
“你好象连嗅觉也没有的吧?闻不到任何香味了?”杜若兰象母老虎一样警惕。“时好时灵嘛。”“那今晚呢?现在呢?”“现在确是一点也闻不到。”吴得志老老实实回答。“妈的,忽悠老娘是不是?!”杜若兰一恼火,虎威大发!
吴得志马上被抓得七荤八素,只好趄趄趔趔地躲。“失去嗅觉还冒充香水师,找个屁呢!害我还一心指望你有戏。我的文凯没救了。”杜若兰无名悲愤。“谁说失去嗅觉,就不能当香水师?我就是一个香水师嘛。今晚我要证明:我比这里所有人都高明一百倍!”
吴得志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不亢不卑。“那到底是什么办法啊?”杜若兰象抓了根救命草,重新对他刮目相看:吴得志的发飙她太熟悉了,就是这种气势。“我有种方法,百试百灵的。”吴得志顿了顿,缓缓吐出:“碰碰运气呗!”杜若兰差点气得仰面朝天!
“等到碰到了运气。可是,我的文凯已经不见了,他肯定已到达高桥津子的香闺了。两人双宿相栖了,呜呜!”杜若兰脸上写的全是绝望!吴得志忽而捏着她的手,正色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你带着我走!因为,如果我是盲公,你就是我的盲公拐杖。”
“什么?!我不是什么香水专家哇,如何带你?!”杜若兰懵了,不知吴得志又出的什么馊主意。“相信我,这招一定行。”吴得志一脸认真,全无忽悠的意思。好象他天才的脑子里已确定了一条万全之策!
杜若兰大喊:“你别想逃避,别拿我当挡箭牌。”“凭你的女人直觉!”吴得志没好气地说:“凭你的直觉去找到你男人!不管是唐俊,还是贝文凯,我相信他们现在已经找到接近高桥津子香闺的地方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争分夺秒!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男友被高桥津子那个日本妹、士多啤梨你男友个香蕉的话。”
杜若兰大叫:“不准再说!说得这么难听。”“卧草!闭嘴,听话。”吴得志索性干脆简练。杜若兰倒也老实乖乖了,她静下心来:“你敢肯定,无论是唐俊,还是文凯,他们都用各自的方法去找到了高桥津子的房间吗?”
“对!虽然我现在嗅不到,可是我感觉到整个会场都充满高桥津子的气场!表面上,高桥津子是用各种迷惑人心的手段去陶醉宾客。可是,实际上她却是从中留下了许多能引导人进入她房间的蛛丝马迹。所以——
“毫无疑问,曾受教于香水大师卡斯帕罗瓦瓦努的唐俊,还有出身于花香世家的文凯,他们都能从跟香水有关的氛围中,找到线索,按图索骥。现在他们人早就不见了,就足以证明他们已快我们一步了。”
吴得志分析头头是道,杜若兰却是心急如焚:“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香水道行!我哪里能找出这些蛛丝马迹,带你去?!”吴得志变得温柔,轻声启示:“凭你的直觉!这里每一个空气分子都会说话的!只要你心里装着文凯这个男人,就一定能找他出来!听凭你的直觉!”
杜若兰瘫软下来:“好吧,我即管试一试。这就是你说的碰运气吧!哎,该死的运气!”吴得志正色:“运气是伴随着充满灵感的人。”杜若兰半信半疑。于是,她牵着吴得志信步走去。吴得志则一边走一边引导:“想着你的男人,他就在附近。想着他的一丝一毫,这里不可能没有他的痕迹之处!”
“唔,我的文凯,一定不能睡在高桥津子那个死女人的床上。她那么漂亮了,还跟我抢男人吗!真没天理。上天会帮我的。阿门……”杜若兰念念叨叨,闭上了眼睛,象梦游一样四处游走,仿若无人。
吴得志也自个儿闭上了眼睛,脑海浮现的尽是高桥津子娇艳的容颜,她在半裸酥胸,在向自己寻唤:“来吧,你是我等了一千零一夜的男人!你也不可能丝毫感受不到我的一丝一迹!苏庚,呼唤出你内心的力量。”吴得志一个哆嗦,睁开了眼,叫道:“真见鬼!”
“什么?我入神时有这么恐怖吗?”杜若兰回头瞪他。吴得志赶紧跟上她。说也奇怪,吴得志牵着她的手,再也没有刚才的幻觉了。这样,两人渐渐走离繁嚣的角落,现场灯光暗下了许多。
“你确定没走错吗?我们上了几个楼梯,转了多少拐弯?这象离开了宴会。”吴得志不得不提醒杜若兰。杜若兰凤眉一竖:“你不是叫我凭直觉走么?想走就想罗,少罗嗦!”吴得志也有被噎着的时候,只能忍声吞气。
吴得志眯着小眼睛,杜若兰倒心虚了:“你说说话嗳。你不鼓励我一下,我没信心当你的盲公拐杖。”女人真是茶煲啊。“行,反正只要你想着你男友,光凭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可以。”杜若兰反而恼羞成怒了:“放屁!你以为我是八公啊?凭着他气息?我们又没有亲热过,我连他身上有几根毛都不知道!只有你才出的馊主意!”
可怜的吴得志被喷得满面口水,他只好将脸上被溅的液体抹匀,权当化个淡妆。然后,不无抱怨地说道:“晕,既然你连和人家打茄轮(Kiss)也没有,还操心个啥?和人家那啥就那啥!”杜若兰余威未了,又是饿虎扑食状:“你不晓得金龟婿难钓吗?!现在没亲热,不保将来没有!反正文凯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人家不跟你亲热,也不能将燥火泄在我身上嘛。”吴得志连滚带爬,杜若兰更加生气,一路追逐。结果,“咚!”的一声,两人已撞进了一所大门,登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只见里面金碧辉煌,竟是比先前大厅所见更是奢华一百倍!更让人惊呆的是,原来文凯和唐俊都已在这里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吴得志颇为意外,杜若兰呆呆地问:“难道我、我就这样找对地方了?”尽管文凯在凝眉沉思,完全没有看她一眼。可是,她已经满足了。毕竟,他还没有闯到高桥津子香闺里去!
不速之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原来大家都是在凝神沉思的。偏偏又进来一对不知名的男女。唐俊看了吴得志一眼,疑惑一下:“难道你也能凭着香气透露的气息,来到这里吗?”吴得志轻松地摇了摇头:“碰运气罢了。”这样,唐俊放心地鄙夷了一下,再也没有看他。
杜若兰走到贝文凯那里,拉着他央求道:“文凯,我们回家吧。不要参加这样无聊的游戏了。那个日本女人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可是文凯狠狠地甩开她的手,骂道:“别烦我!你就不能让我静心一下吗?”
杜若兰呆住了!他竟然象走火入魔一样,连自己也不认!此时吴得志摇了摇头,劝道:“没有用的。高桥津子闺门房就在眼前,这是对野心男人最诱惑的挑战。他们怎会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呢!”
经吴得志一指点,杜若兰才惊觉,原来在这诺大的房间中,七零八落地站着一些人。他们全都象入定一般,象在研究破解一道世界难题,或是一个道超级的攻关游戏。
“看看这里吧。我敢说,高桥津子此时正注视着我们呢!她在等待第一个闯进她香闺的智者!”吴得志故事高声一喊,大家都象从梦中醒来,抬起头,那灯上光芒仿佛就是高桥津子这个绝色美女的明眸,在专视着自己,恭侯自己。这是男人的天堂,这是男人的斗兽场。于是,大家骤然之间,又热血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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