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风的眼越发的红了,看向简年的时候,双唇也逐渐变得火热。“阿年,我怕你会后悔。”江屿风的声音已然有些暗沉,被压在身下的人儿越是柔软。等不及江屿风的啰嗦,简年柔软的唇贴上了江屿风。黎明前的海风开始咆哮,一个巨浪拍在岩石上,溅起无数水花,恢宏壮观的一幕似乎在给两个命中注定纠缠不清的人儿演奏一曲咏叹调。阳光从海平面上跃起,照亮了天际。车厢内简年昏昏欲睡,江屿风从车厢后面拿出了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一夜沉沦,简年早已经虚脱。江屿风穿上衣服,深色衬衫随意的扣了几颗扣子,刚收拾好车厢内一片狼藉。只听哐一声,车窗玻璃被打碎。车窗外是沈仲凌坚毅的脸。简年猛得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沈仲凌和江屿风杂着浓烈敌意的对视。而他,一身衣服早已经不翼而飞,江屿风的西装太套披在他的身上,盖住重要部位。沈仲凌狠狠瞪了眼车里愣住的简年,又将目光移向一脸淡然的江屿风,咆哮道,“下车!王八蛋!”怎么可以江屿风的双眸滑在简年倏然苍白的脸上,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凝了眼面前苍白的小脸,打开车门下去。深秋的清晨凉得刺骨,风里还有海水的潮湿。健硕的,分明的曲线一条条雕刻在江屿风裸露的上半身。他拿掉了自己的机械手表,随手丢在沙滩上,一步步走向双眼迸出火焰的男人。沈仲凌的手紧握成拳,牙关紧咬轻轻颤着。他身后还跟来了几局里的小罗罗。风吹起江屿风的发,将眉宇间的沉稳一并吹散,他一霎便明白过来,沈仲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江屿风的目光虽不严苛,却带着强烈的犀利感。不等他站稳,沈仲凌硬朗的拳头就飞了过来,出口就是句,“混蛋!”江屿风眼疾手快的接下,用全身的力气拧住这股蛮力,慢慢的向外旋转。淡淡的嗓音低如大提琴的音色,拧眉道,“真邪门。”沈仲凌的五官扭成了团,咬牙切齿的又挥下另一边拳,他哪还有心思去和他废话,硬朗如磐石般的拳头飞在江屿风的嘴角。迅猛的速度和冲力让江屿风觉得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双眼开始冰凉,隐隐咬咬牙也挥出了一记重重的直拳,拳点落在沈仲凌的鼻梁,鲜红的颜色很快速的流淌下来。沈仲凌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整张脸都胀得通红。昨儿个是他值得夜班,接到警局的电话,临区值夜班的警员夜里都被只突然冲进来的藏獒给咬了,请求他们局里支援。怎会想到,清晨带了几个警员出队,看到的竟是那么让人震惊的一幕。简年,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人。江屿风明明说过这几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可现在!他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在他的面前,霸占了他喜欢的人!他怎么可以!在医院的时候,江屿风保证过段时间就会给简年自由。君子之约?可笑之极。现在算什么?把他一个高级警官当成猴儿耍?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瞥头对后面的几个警员说,“都别过来,谁特码过来试试,都滚!”身后几个身穿制服的人相互看看后很快离开。两道颀长的身影面对面站着,目光交融。“王八蛋,今天我非打死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沈仲凌恶狠狠地说完便再次扑向死死盯着他的江屿风。江屿风本不想和沈仲凌这个醋坛子计较,可他的那句狗娘养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虽生在豪门,可之前的二十个年头都是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他最珍惜的亲情已经随风而逝,现下再光鲜的身价也磨灭不了小时候那段颠沛流离的记忆。江屿风墨色的眸色染上的天幕的余霞,他一个闪身躲过沈仲凌袭击的同时,顺势一把扯住了面前男人的警服,膝盖毫不留情的抵上沈仲凌的小腹,胳膊肘在他后背重重一击。沈仲凌佝偻着身子,手捂在了肚皮上。怒吼一声,整个人都扑上去,江屿风的后背扎进沙滩里,沙土飞扬,两个男人瞬间扭打成了一团。潮水顺着风的走向沁进沙子,余汐蔓延在两人的侧身。沈仲凌翻身而上,骑在了江屿风的精腰,双手死死掐住了江屿风的脖子,暴怒道,“你怎么能,怎么能,我要杀了你。”江屿风皱眉,一股蛮力又翻在沈仲凌的身上,拳头毫不留情的一个个落下,他也怒了,大喊道,“我怎么不能,我们的关系合理合法,你呢?你在用什么身份来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