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江瑜隐隐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英才欠多少?我还有点余钱,先替他垫。”
“你替他垫,你以为他欠的少?”李保保暴躁:“张英才成绩好,有个公司内推名额你晓得吧?那女的千挑万选,挑中了英才,怎么可能随便坑一笔。”
江瑜心中涌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所以是多少?”
李保保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万?”
“五百万!”
李保保抱头:“鬼他妈晓得这傻逼怎么欠的,卖了他都还不起。这智障昨天喝多了,他刚刚睡醒反应过来,差点他妈要跳楼,老子和酒吧老板合力把他捆床上,这会儿动不了了,你说说……哎。”
“英才爸妈都是农民,卖房子也还不起……都是什么事儿啊。”
江瑜顿了顿:“我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李保保哎了一声:“知道你拿不出,谁拿得出……”
“但以后说不定可以拿的出。”
江瑜摁着额头:“如果能红,说不定……”
他话没说尽,但两人都知道未尽之意:娱乐圈起起伏伏,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红,而且就算能,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张英才这事儿却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搞不好就要上征信名单,毁了一辈子前程。
江瑜问:“……有烟吗?”
他高中毕业就没碰过烟,从老板那里拿了一根,没吸两口就开始咳嗽,大片的烟雾呼啸着涌上来,嗓子干的厉害,江瑜把按灭在了瓷缸里,拿出手机,盯着通讯录看了很久,一咬牙,拨了陆留空的号码。
要不是确实没办法,他们狭小的社交圈只有这个人能拿出这笔钱,江瑜真的不想找陆留空。
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虽然他家境比陆留空差的远,但和陆留空相处的时候,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平等的位置上,主动找人借钱就好像打破了这种平衡,让他前期不占人便宜,不拖不欠的行为变的迷惑又可笑,若叫他人评价,完全可以称上一句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更何况……他还对陆留空抱有一种隐秘的小心思。
“他会怎么看我?”江瑜想:“这么大一笔钱,他会不开心,又因为和我走的近,而不好意思拒绝吗?”
还是说……
“……他会觉得我和他关系那么好,就是为了今天唱这一出,来利用他的呢?”
涩意在胸腔里翻滚,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江瑜的心脏收缩了一下,涌出一股别样的难堪。
电话只响了两声,陆留空就接了,他接江瑜电话的速度向来很快。
“喂?江瑜?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即使经过电话劣质蓝牙的扭曲,依旧清朗有磁性。
江瑜说不出话。
“江瑜?”
陆留空听上去有些担心:“你看房子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江瑜听见了自己有点哑的声音:“房子很好,我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