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子墨用餐巾抹了一把嘴问:“堂哥还在春江吗?”
“应该在吧。”
“那改天请堂哥过来吃顿饭吧。”
这个“改天”很快到来。
是于二自己登门来的,否则,宗兰还真不知道如何找他。
上回婉拒他时便说,子墨去了北京,过几天才回,于二便算着日子过来了。
宗兰让佟妈做了一桌好菜,子墨还拿了一瓶红酒招待。
大家吃吃喝喝了一会儿,宗兰身子不便,又有些困倦,实在陪不动了,便叫他们聊,自己上楼休息。
子墨见宗兰上楼,便给于二递了一支香烟,又给于二点上。
于二道:“哟,好东西啊。”
子墨说:“堂哥走前儿拿点回去吧。”
“哎哟,那可太谢谢大妹夫了,要不是妹夫,这辈子都抽不上这么好的烟。”
两人在桌前吞云吐雾地聊。
宗兰在楼上昏昏睡了一觉,醒来,便见子墨喝了点酒,微醺躺在她床侧。
宗兰问了句:“堂哥走啦?”
“嗯。”
“你们怎么聊的?”
子墨道:“就让堂哥过来了。一个月开八块钱,跟别的服务生一样。不过我说了,每个月要扣下他两块钱,家里司机亲自送到于家屯儿婶娘手上,免得他赚了钱也不花在正道上。他也都同意了。”
宗兰听了只觉得——这件事办的不赖嘛。
没两日,堂哥便到了舞厅上班。
子墨说,堂哥这人适应能力很强,这个服务生做了两天便做得有模有样,遇上些难缠的客户,还能上去掰扯两句,不像别的服务生,出一点小事就要叫子墨过去处理——总之,还挺能替子墨分忧解劳。
宗兰听了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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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是在几个月后。
宗兰正在沙发上对酒水单子,隐约感到肚子有些阵痛。
宗兰第二次生产了,轻车熟路,且产期将近,这几日行李也收拾好了,只等那天来了信号就去医院住院。
这次商量过后,夫妻俩决定去医院生产。
只是老爷太太不放心,觉得医院妇产科那位三十几岁的女医生太年轻,没太多接生经验,还是另请了一位产婆。
产婆便是上回帮宗兰接生的那一位,说句不吉利的,若不是这位产婆,宗兰现在还不知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