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摇头:“殿下走了?”
“并未。。。。。。”徐掌柜道。
嬴琅下来时,脸色不霁,徐掌柜也曾以为他要就此离去,让人将马车牵了来,后来倒是他自己转了几圈,将左少云赶去继续喂马,背着手独自去了养病的那间房。
越苏若有所思,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给殿下的,姑娘要送过去吗?”徐掌柜手里端着茶水。
越苏见他给了台阶下,自然顺势点头。
敲门时,未有人应,但她只驻留片刻,很快就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简单,虽已经许久未住人,但气味中并无灰尘腐败,反而因放了些书画,淡淡飘出了墨香。
只见嬴琅默默摆下棋盘,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与自己对弈。
“殿下。。。。。。”
他未曾看她,思绪良久,下了一子于棋盘上:“何事?”
越苏恭敬将茶水倒入白玉杯中,茶水温度正好,并不怎么烫手,她双手奉于嬴琅面前,声音温和软糯,混着茶香的清甜。
“我,我来道歉。”
嬴琅抬眸,女子眸色清明,一丝细发恰巧留在颊边,隐隐有凌乱之感。
说话倒是满意,可惜态度实在生硬,他并未接过茶水,只令她放下便再无动于衷,似乎还在气头上。
越苏心中叹息,她只在家中哄过小堂弟元甫,便是堂弟,也只用两只铃铛即可打发。
哄大人,她是全无经验。
趁着嬴琅似乎口渴了端起茶杯,她轻轻柔和了音色,再开口:“殿下。。。。。。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她学着刚才那名男子的语气,声音又放软了些,却没注意到,嬴琅握着棋子的手颤了一颤。
“好殿下,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会犯了,原谅我这一次吧。。。。。。”她继续说道。
嬴琅终于是放下棋子,沉沉定了口气:“你是真的知道错了?”
越苏郑重点头,右手轻轻扯上他的衣袖:“殿下,这是新得的好茶,名唤云间月,传闻饮上一口便口中留香,回甘辛甜,恍如飘逸云间,殿下试一试吧?”
嬴琅看着她诚恳的目光,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但又有些恼怒,明明刚才还很生气,却叫她两句不轻不重的话就弄得白生了这场气,着实是没什么原则,叫臣子们知晓了他这番,恐怕再也不能服众。
底线一事,他对她放纵得已不少。
本来也只是一人生闷气,他在房中便已想清楚了,再多的情绪,只会自己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消化,等过几天,或许又会忍不住要找她。
可没想到,这回却是越苏主动向他道歉。
她做错什么呢?兴许只是开窍晚,没有那么在意他,委实说不上错。
想开了之后,嬴琅眉色已平了三分,其余画作目光,全然都在越苏身上。
“殿下,那药膳,是你特意为我寻来的么?”她也懂些药理,一看便知这是为着改善气虚体质而写的。
嬴琅没遮掩,反而埋怨吐槽:“你府中养着的大夫也着实无用,这么久了,身体还虚成这样。”
越苏尴尬笑了笑,不好意思低下头。
她身子虚是娘胎里就带来的,不只是府里的大夫,便是常看的名医,都只能是开些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