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眼中全无希望:“是太子殿下。。。。。。”
越苏抬了抬唇角,算是同意了她的话:“将这些下人都关进雅苑,不得探视,太太么,自然我是要亲自审问的。”
兰阳郡主抿了抿唇,刚想悄悄溜走,就听见越苏说:“至于二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二婶是个聪明人,一定懂我的意思,有二婶这个贤内助在,二叔的官途,一定走的顺畅。”
兰阳郡主脚如重千斤,强装镇定,勉力对越苏笑了笑:“越苏,今日我只是来商议婚事的,至于其他,一概不知,你二叔下朝的时辰也快到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说完,捻起帕子拍了拍胸口,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何太太则被请进了主屋当中。
这里的她很少踏足,只是再陌生,她也知道如今的枫林馆,与从前的枫林馆,大不相同了。
随处可见的官窑青瓷花樽,花梨白玉镶嵌的桌椅,还有那齐整悬于墙壁的世家名作,错落有序,繁多而不张扬累赘,但尽显主人的收藏高雅。
何太太出身崔府,见过的宝物不算少,就是因为识得,所以才一目了然。
而这仅仅是正厅,若是到了偏厅,越苏的闺房之内,恐怕还会有更多私藏的珍奇宝物。
她知道太子爱重越苏,赐婚的旨意也是他亲自拟的,这些日子,嬴琅三五不时就出现在侯府当中,随身送来的,还有流水般的礼物。
但她没想过,竟会有这么多。
“太太的病,似乎好了许多。”越苏抬了抬下巴,让素宜搬了张椅子到何太太身后。
站了这么久,又受了惊吓,何太太早已是精疲力竭,也不顾面子和强装气势,直接就坐了下去。
“太太请用。”素宜倒了茶,不过她没喝。
经过被下毒一事之后,除非是徐妈妈亲自端来的食物,其他是一概不敢碰的。
越苏浅浅笑了笑,自己反倒畅快喝了:“太太所用的,应当是张大夫的药,他怎么没告诉你,这毒,与当年你下给婉娘的有些许不同,而是加了几味药呢?”
何太太顿时睁大眼睛:“你。。。。。。你说什么?你弄了什么手脚?”
越苏浅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继续说:“太太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药方,又是怎么知道,当初是你给婉娘下了药呢?”
何太太当即想到了徐妈妈。
但很快否认,徐妈妈跟了她几十年,一家子都在她手里捏着,没理由背叛她。
可是越苏说出来的,却如同知道她所想:“徐妈妈年过半百,不得不说,记性实在是好,陈年往事,竟然记得丁点不差,就连当初太太对婉娘说,只要能除掉林姨娘,必不负汝所托,将越苏视作亲生,这一句,也记得十分牢固。”
“不知道是不是,她梦里时常回味,想着日后能用得上呢。”
越苏的话犹如钢针刺入何太太心房,大为震动。
这句话,只有她和徐妈妈知道。
她只觉得胸口涌上一口老血,梗塞咽喉,没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也背叛了自己。
看着越苏清丽的脸庞,似有几分婉娘的模样,可她绝不是同婉娘一样性格的人。
“呵,连徐妈妈也是你的人,你何必还大费周章,故意引我来此丢脸?去老爷面前揭穿我不是更好?”
届时,她想要的,不都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