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祺有些失望,双眼凝视着孟可妍,思索着如何办。孟可妍被他盯的有些窘,站起来说:小弟且去方便一下,大哥宽坐!那意思啊,她去上厕所。萧无祺颌首,转头看向江面。
这几天,孟可妍和萧无祺同行,起初住客店时,萧无祺说两人住一间,也好聊天,孟可妍费尽口舌才表明她不和人同住,否则不能入眠,萧无祺才做罢,孟可妍当时心里嘀咕:这人有同志倾向,要是半夜把我当男的吃了,我岂不冤死!行路时,其它时候都好说,就是解决内急时,孟可妍总是走很远,这会她想的可不是被发现不被发现的事了,让一个男人看到,羞也羞死了。
孟可妍往树林深处走去,走了很远一段,她回头看看,树缝隙里萧无祺身影依然影影绰绰能看到,她又往树林里走,走了一阵,转过一个大弯,她看看眼前没什么人,迅速解决了问题,正准备回身,却听到有声音说:这人埋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孟可妍心里一闪……凶杀?她没敢动,伏着身子向前看过去。前面一棵大树下,有两个人在用剑掘地,他们身旁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好象已经死去。
孟可妍知道,这时若被发现,一定会被灭口,她感慨万端:这不远千里的奔波,就为了当一回目击者啊!真不划算!说归说,她还是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人,其中之一穿着深蓝的长衫,腰上一条三寸宽的腰带上镶嵌着几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珊瑚,奇怪的是他的发编了小辫后才束起来绾成发髻,而且他的眼窝深陷,鼻梁微勾,两撇小胡子盖住了两片薄唇。另一个背对着孟可妍,穿着墨绿长衫,看不到脸,但是从后面看就知道是一个彪形大汉。孟可妍轻轻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象少数民族的呢?
对,他们是异族!一个声音在孟可妍耳边响起。孟可妍吓的差点跳起来,一双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她侧头一看,原来是萧无祺。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被吓死了谁偿命啊!
萧无祺微微一笑,悄声说:兄弟这么长时间,我担心,就来看看。孟可妍脸微微红了一下,岔开话题悄悄问:他们在干嘛?
萧无祺刚要张口,听到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说:少主,都是属下不好,不该泄了行踪,让这个晟国人起疑,只好动手解决了他,害得少主也一起受累!话语间诚惶诚恐。
那个小胡子的皱皱眉:也是这人命该绝,你不必自责,待日后我们占了晟国,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用这样受这委屈!
不知道那个王爷是不是真的和咱们联合,若他真的肯联合,咱元鞑大军倾刻就能直捣宁京,入主晟国。那个背对这边的人说着说着激动的挥舞起手臂,似乎看到了胜利。
萧无祺和孟可妍都大惊,彼此对望一眼,义愤填膺,萧无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继续听下去。
那两人草草将人掩埋,穿墨绿衫子的人转过身,对小胡子说:少主,我们早些动身吧,信上说,王爷在宁京等着呢。这时,孟可妍和萧无祺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一脸络腮胡子,目光阴冷,一看就是狠毒之人。两人说着话,走出了树林,片刻听到一阵马蹄声远去。
萧无祺长出了一口气,庆幸的说:还好,他们从树林那边走的,要不看到我们的马一定会起疑心。,说着他双皱紧眉头:听他们的话,元鞑要对晟国动手?
孟可妍无语,她呆了一刻,盯着萧无祺,似乎在询问什么。萧无祺视若无睹,拉着她走出树林。
孟可妍笑笑,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何必这么恼火,不过是一个国家对一个国家起了贪念而已,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与自己不相干!只是,她还是觉得心里焦躁不安,很想跟了那二人去,看看他们到底做些什么。
萧无祺去牵过自己的马,微笑着说:兄弟,我该和你分手了,你看这么久,我都没说过我的名字,我姓萧,名无祺。
孟可妍一下明白了,萧无祺和自己一个想法,更何况他是晟国人,更加关心了。她也笑着说:萧大哥,你要去追那二人?她不待萧无祺回答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也一起去吧!
萧无祺眼中闪过一道光:兄弟,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凭这话,我要和你做兄弟!他一把拉过孟可妍,撮土为香,跪在江边,朗朗说道:我萧无祺,今天愿与……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不知道孟可妍的名字,他看着孟可妍,孟可妍连忙说:孟……三!她算着已经和萧无峥结拜了,再和萧无祺结拜,自己就行三,她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萧无祺接着往下说:今天与孟三结拜为异姓兄弟,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他磕了三个头,随后看着孟可妍。孟可妍长叹了一声,心说:真是你的你跑也跑不了啊!本来和萧无峥结拜时,就说不认这个大哥,现在可好,还是认了!她也学着萧无峥庄重的说了一遍,磕了头,才一同起身。
站起身后,萧无祺拉着孟可妍的手诚恳的说:三弟,他笑了笑,加了一句:这倒刚好,我也有个二弟,你行三,叫三弟可不正好!孟可妍心说:废话,专门这你兄弟俩设计的,可不刚好!她嘴上却说:这真是天意啊!
萧无祺点点头:三弟,为兄也不怕你生气,我看三弟并不会武,,他停下看着孟可妍,孟可妍应了一声,他又接着说:既然如此,就让愚兄先跟了去瞧瞧,等有什么发现后再和三弟相商可好?孟可妍明白,他那意思是自己去了不方便,弄不好还是累赘,她笑笑,表示明白。
萧无祺也不拖泥带水,飞身上马,冲孟可妍抱抱拳,奔驰而去,留下孟可妍一个人,看着江水发愁。
孟可妍东望西望,一个人也没有,她脸上浮起一个满意的笑,笑毕她迅速冲到江边,捧起清澈的江水,兜头浇下,眼见得一道道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褐色的泥水顺着脖子往下灌。孟可妍有些不耐,她看左右没人,干脆脱了衣衫,穿着中衣,一头扎进了江里,几个浮沉后,她眼睛一亮,将包袱连同衣服用油纸裹了,缠在背上准备渡江。游泳,对一个警院学生来说是必修课,就象射击、绘图、拍照、冲洗照片一样,都是基本功。
收拾妥当,孟可妍想起自己的马,还在吃草,她跑过去,快快的将马牵了来,她看着它想了一会,在脑子里没有搜索到马会游泳的常识,她也不知道它会是不会,就自己站在水里一边比划一边问马儿:马儿,你会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