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聚散皆命
不,楠哥不在乎,瑶儿也不在乎!慕瑶坚定不移的回答,她怎么能嫌弃这个温文尔雅又玉树临风的人呢,她的心,早就交给他了。
郑清楠不再坚持,只是提醒道:我们出来也久了,只怕该有人找了,我们回大殿吧!他踩着月光走到挂满宫灯的正道上。
慕瑶也跟在了身后走了过来,楠哥,刚才的女子是什么人啊?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她?她是皇上新延请的帝师!郑清楠嘴角微微上翘,想到孟可妍当老师的样子,他忍不住想笑。慕瑶一听,一时居然无语了。
孟可妍跑过花丛,刚要转回安逸轩,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前面邪气的笑道:怎么,你将人家一对金童玉女拆散了?原来是慕然珏,听他的话,看来他来好久了。
孟可妍刚好一点的心情又落了下去,她刚才被郑清楠的身份震惊的忘记了萧无祺的话,看到慕然珏她又想起来:他跟人跟到了逸风府,没见他们去找什么王爷,他还会跟下去……想到这里,她对慕然珏怒目而视,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们不过小玩而已了,哪比王爷,随意将国家社稷玩弄于股掌之上!说完,她看也不看慕然珏,就走了过去,只是,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她痛彻心扉。
慕然珏呆了一下,没明白她说什么,一闪身,他堵住了她的去路:你说什么呢?这般没头没脑?虽然不知道她说什么,可是他看出来她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汉奸!孟可妍大声喊道,喊完她快快的跑过了慕然珏,不再回头。
汉奸?那是什么?慕然珏莫明其妙的看着那个身影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可是孟可妍已经对晟国产生了深深的感情,她喜欢这个和平友好的国家,也喜欢这里那些善良的人,就象出生地一样,对她而言,这个她一来就是这里的国家,就是她的的祖国,她早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祖国。
她没想到,慕然珏做为一个王爷,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在她看来,不管为了什么,他只要做了卖国的事,他都是汉奸,是绝对不可原谅的,她那颗刚刚柔软下来的心,被狠狠刺了一刀,痛不可挡。
回到安逸轩,孟可妍一头栽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是她的枕头上,一圈水印在缓缓扩大,她不知道,自己居然对这个花心王爷有了这么多感觉,在这一刻,她的疼无法言说,,无处躲藏,她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将这个人的影子映在了心中。
还好,她在心里说,还能自拨,若再晚些,只怕自己也会象《色。戒》里的王佳芝,在最后一刻,丧失自己的立场。她想笑,可是泪却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流淌,重重的荒凉感,从心底升起来。
小姐,菊心的声音飘进来,你回来了吗?看来,她是在找孟可妍。孟可妍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抹抹泪水,她不想让人看到她流泪。
菊心揭帘子走了进来,她走到灯前,燃起灯,自言自语道: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走到床边,正要点起床头的灯,突然看到床上的人,轻呼一声:啊!她拍拍胸口,你在啊,怎么不说话,也不点灯,想吓死人啊!她叨叨着。
孟可妍一语不发,依然趴在枕头上,她现在怀疑一切,包括菊心,她不知道这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是不是慕然珏的一颗棋子,甚至,她自己,是不是也是他的一招妙棋,因此被留在皇宫。
菊心点起灯:小姐,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太后对你的歌和安排大加赞赏,特别是你肯将自己画的……那么……那个样,她还对皇上说,别人都是弄的越漂亮越好,那不是讨她的欢心,是想讨皇上欢心,只有你,是真心想让她高兴的!她越说越兴奋,整个晚上,太后都在夸你,还打发人四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不,让我回来看看,我还想,你肯定不在,没想到,你居然在。她还处在那份繁华的感觉里,没有发现孟可妍的失常。
孟可妍还是不说话,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对,她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助纣为虐,也成了汉奸,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菊心终于发现孟可妍不对劲了,若在往常,她早就受不了自己的罗嗦了,一定会痛起反击,可现在,她却象木头一样,一点也不象她:你怎么了?睡着了吗?只有睡着了,孟可妍才可能如此的大度,她走过去,细细察看孟可妍。
孟可妍还是不动,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以至于身子开始发抖,轻轻的颤动,更象她在哭泣。
菊心吃了一惊,认识孟可妍这么久,她几乎没见过这个女子哭过,有时她甚至怀疑这个娇柔的女孩子有问题,所以才不会哭:小姐,小姐,你在哭吗?你怎么了?她期期艾艾的问,很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孟可妍摇摇头,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冲菊心展开了笑颜,只是脸颊上的泪水将这个笑沾的湿湿的。菊心眼睛瞪的铜铃般,很明显,孟可妍是哭了的。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菊心急急的问。
孟可妍微微的笑着摇头,一遍遍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可泪水却不听话的往下滚,她用手背不停的抹着,还努力的笑着。
菊心蓦然间觉得心里生疼,她一把搂住孟可妍,小声的说:哭吧哭吧,小姐,你也只是个女孩子,别那么坚强!很早就想跟她说这句话了,菊心一直看到这个外表娇柔内在却刚强的女子是如何挺直了她的背,对抗着所有的压力,不只屈服,相反,她总是微笑。
孟可妍还是笑着摇头,她伸手推开菊心,声音闷闷的问:太后找我?她觉得悲伤,在自己伤心的时候也不能肆意流泪,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她质疑了。
菊心也不勉强,她走出屋,打了一盆水来,轻声说:洗洗脸吧!她不问为什么,她知道,问也不会有答案,她隐约的感觉到,这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