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凤凰呢?”孟可妍喃喃的说,“皇上的金甲,应该是龙才对啊!”她盯着那个黄金头盔,“而且,这头盔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温婉柔和呢?”她想说可爱,可用这词去形容头盔,总让觉得她太小白了。
菊心依然擦着头盔:“相传,凤凰是不死之神鸟,能够在战火里重生,所以,这金盔自然是凤状啊!”她悠悠的解释道。
孟可妍点头,就是在现代,也有凤凰会浴火重生之说,她并不意外:“就是如此,也应该做出凤翔长空,鹰击万里之势啊!”为什么会弄一只详和的凤凰在上面呢?她还是不明白。
此时帘子一挑,慕然珏探头起来:“那是为了让人知道,战不是目的,只是为了和才不得不采取的手段,它意地提醒将军,心里平和,才有天下之和。”他伸臂,将孟可妍扶下车,“到了,我们上点将台吧!”这次,他没有抱孟可妍。
孟可妍品着慕然珏的话,默默的向前走着,菊心捧着金盔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孟可妍回头:“我们的战争,是为了什么?”她现在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慕然珏一笑:“你自己去想!”他不说,因为没必要说,目的这个东西不是靠说来表明的。
孟可妍皱眉:“皇上不会想借此一统天下吧?”她从晟国史书上看到,天下三分已久,“难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皇上莫不是想应大势所趋,借机……”她看向慕然珏。
慕然珏不答却问:“如果你是皇上,你会如何?”他盯着孟可妍。
孟可妍心里轰然一响,仿佛一片烟火点亮了天地,她柔柔一笑:“尽人力,听天命吧!”她向着不远处的黄色华盖下走去,
皇上看到孟可妍走来,他举起一颗金印:“朕——慕玄瑛,应天而生,数年来励精图治,不敢有丝毫松懈,方让黎民百姓衣食足,知礼义,然元鞑蛮人,屡犯我国境,强抢民女,烧杀虏掠,无恶不作,做为一国之君,朕亲领帅印,为国而战!”他将印举过头顶,环顾一周。
将台下,数万军士列队而站,军旗飘扬,刀光剑影。听到皇上的话,大家齐心喊叫:“为国而战!为国而战!”喊声震耳欲聋。
皇上将帅印交给身后的太监,又拿起一颗印道:“朕特拜妍帝师为副帅,代朕统兵,大战元鞑!”他又说道,“帝师虽是女流,然见识胆略均超男子,天佑我晟国,人才广至,朕拜帝师,就是让元鞑小儿看看,便是一女子也能随意将其打败!”不论什么时候,女子终是女子。
孟可妍带上金盔,走到皇上面前,跪下接印:“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她脆声说道,她知道,她能主宰的,就是自己。
皇上又拿出先锋印:“朕今日请自己多年辛苦的六弟出马,为朕做先锋,将元鞑胡虏驱出晟国!”他看着慕然珏跪在自己的面前,将印交在慕然珏手中。
慕然珏领了印,站起身后举印高呼:“敢犯大晟天威者,虽远必诛!”声色豪迈,气壮山河。
孟可妍只觉一种为生命所激荡的悲凉扑面而来,一种向前冲破的全身心的震撼直袭心底,她鼻子发酸,眼眶胀热,有一些透明的液体涌满了双眼。
皇上不再多说,只是扬手一挥:“晟国的好儿郎,让敌人见识你们的厉害吧!”号角响动,无数烟尘顿起,马蹄席卷着呼啸,大军从城门涌出,象是喷薄而出的烈日。
孟可妍激越的心如战鼓般跳跃,她跃上慕然珏备好的白雪,溶进了奔涌的兵流中。刚纵刀出了城门,她就看到前面有人一袭黑衣,抱剑而立,他身旁一匹黑色的良驹喷着鼻息,似已激动的不能自已。
“大哥!”孟可妍叫道,“你怎么在这里?”不用说,等在这里的,自然是萧无祺了。
萧无祺不愠不喜:“哦,我要和你一起去!”他平淡的好象在说一起去走亲戚,可他的眼睛里却闪着黑亮的光。
孟可妍仰头而歌:“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用废话,歌声就回答了一切!
走了几个时辰,慕然珏令大军埋锅造饭,自己却远离队伍而去,天黑时分,他笑着走进了孟可妍的帅帐,听到孟可妍正在大谈做元帅的好处,他哧的一下笑出来。
原来孟可妍对菊心说:“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不是说女子不如男,只是,行军在外,男子混宿,或赤身露体,或随便小解,做为女子,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比,”她摇头叹息,“这么看做元帅还真是好,能有自己的帐蓬,能够将男子隔在帘外,如果不是做元帅,只怕我们此时,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着呢,还得是闭着眼!”她滔滔不绝。
“为什么要闭着眼呢?”慕然珏接了一句,“如果不是做元帅,你不是舒舒服服的在王府歇着呢吗?”他本来不想让孟可妍一同出征的,可是——计划不如变化。
“不闭着眼咋整?”孟可妍撇嘴道,“我们又不想参观男子如何豪放的……”她收住口,犹豫了一下,“在家歇着?有这么热闹的事,你觉得我会在王府里坐得住?”她横了慕然珏一眼,他明明很了解她的。
慕然珏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想不光我这么想,连皇上也是知道你一定会去才封你做元帅的!”他表示对孟可妍的元帅好处说支持。
孟可妍晕倒:“你是说皇上就是因为想到这个,才让我做元帅的?”她设想过她做元帅的众多理由,可从没想到过这一个。
慕然珏似笑非笑道:“元帅智谋超凡,岂能不知?”他看到孟可妍抓狂,就觉得好笑。
孟可妍气结,半晌才发威:“慕然珏,你身为先锋,应当好好带兵行军,你怎么能私自离开,到此时才回来?”她说不过慕然珏了,就以权压人,这是和现代的官僚们学来的。
慕然珏一愣:“哎呀,可儿,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插了葱也很厉害啊!”他咬着唇强忍着笑。
孟可妍大怒:“慕然珏,你说我装象也罢了,竟然变相骂我是猪,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她喝着,“菊心,将开水拿来,我试试他的皮的多厚!”她气的说话都无厘头了。
慕然珏忙说:“元帅息怒,末将有重要军情回禀,开水之罚能不能稍后再上?”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