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庇洛斯,充斥火与血的献祭又开始了。
忠仆在短时间内找不到“贱民”,也就开始抓捕那些正常生活的人们。
他的主子默许了他的做法。
这带来恐慌,令人不安。
也让被统治者对统治者心有微词。
但在西庇洛斯,坦塔罗斯就是王,他下达的命令不可违逆。
所谓五万的祭品只是气话,当一个绝望的人冷静下来,只会更加疯狂。
坦塔罗斯要的,何止五万!
本来应该守护国家的军队对它守护的人民举起屠刀,西庇洛斯的王都内,人们在还未明白一切的时候就成为祭品。
当侥幸存活的人们明白过来,举目望去皆是尸骸,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还能挺立。
然后他们也死了,成为地上堆积尸骸的一部分,被烈火焚烧,发出的大火染红漆黑的夜幕。
与此同时,喀戎的领地内。
喀戎在深夜招来他的弟子多米尼克,对他发出询问:“我偶然在渔民口中听闻,你曾和幸运女神瑅喀见过面。”
“你们到底谈论了些什么?”
“我在瑅喀的海岛也没有找到她,她去哪儿了?”
“而且,即使是我回来了,你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又在隐瞒什么?”
作为喀戎的弟子,喀戎是最了解多米尼克的人,虽然多米尼克已经极力掩饰了,但是他内心深处闪过的不可置信和慌乱瞒不过喀戎。
“说说吧。”喀戎凝视多米尼克:“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
“你也不要撒谎,你从小在家里学来的话术不是好东西,它对你没有益处。”
多米尼克的手指忍不住贴到裤缝上了。
但很快他又强制自己放开手。他冷静下来,能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待自己,然后恍然大悟——自己并没有错!
但他还是令自己低着头,像往常一样保持一个学生对老师表面上的敬意:“她在找您。”多米尼克说道。
“她想要得知您的下落,似乎对您的出行有极大的不满。”
喀戎看着多米尼克:“所以你告诉她了对吗?”
“我不是同你还有卡塔说过吗,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即使你们已经在心里猜到了,也要埋在心底。”
“你忘记了吗?多米尼克,我的学生。”
喀戎的语气是波澜不惊的,像是平缓大河上的流水,娓娓道来,如同一个长辈在和晚辈闲谈。
但在多米尼克的耳朵里,这已经是极为沉重的话语了。
他竟直接跪了下来:“老师,我是无辜的!”
“是瑅喀女神她逼迫我!她是神祇,我绝不敢反抗她。”
“而且她说只是去找您,对您没有其它心思,我这才告诉了她。”
喀戎叹了一声,将多米尼克搀扶起来:“我不是在怪罪你……”
“你是我的学生,我总希望能教好你。你小时候就是一个无信者,你相信自己,相信力量。”
“我原以为这会很好,但我现在更希望你能对他人多一点信任。”
说到这里喀戎的语气流落出失望:
“你回去睡吧,瑅喀的事情不是大问题。”
……
多米尼克走了,喀戎叹了一声:“你现在满意了?我训斥了他。”
卡塔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低着头:“如果他心底光明的话,刚刚就不会跪下来。”
“然后呢?”喀戎显得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