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而今,他流落异世,故人难见,故地难寻。
体弱多病也好,身康体健也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他最大的遗憾只是不能为肇临扫墓烧香,也不能在他墓前跟他说说话了。
“肇临,是我对不起你。”陵端喃喃低语。
门外,刚想敲门的纯阳听到这样一句,不由的皱眉,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陵端在梦中、昏迷中,经常会提到他,满满的悔意、自责,沉重到让他这个渡魂千年之人都觉得难以承受。
陵端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纯阳不由地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纯阳回神,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他轻轻地推开门,只见陵端倚着床头睡着了,脸上尤挂着泪痕。
他小心的让陵端躺到床上,并帮他盖上薄衾。
有些迷糊的陵端不耐地动了一下,“肇临,我想你了。”
纯阳的眼神冰冷了几分,那翕动的嘴唇似乎总说出些自己讨厌的话,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特别不好,“肇临”这个名字也越来越可恨了。
他运气灵力,让陵端陷入深眠。俯身,贴上陵端的唇,慢慢摩挲、吮吸,直到那唇染上艳丽的色泽,方才作罢。
他抓起陵端的一缕头发,嗅了嗅,“端端,玩物要有玩物的自觉知道吗?我不会让你一直忤逆我的。”
直到金乌西落,陵端方才睡醒,他只觉得遍体通畅,舒服极了。他走出房间,看到院子里的纯阳正在雕木头。“你这是在弄什么?”
纯阳被吓了一跳,锋利的刻刀在修长的手指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陵端慌忙打了水来,沾湿布巾,为纯阳清理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很严重,皮肉都快要被削掉了,看得陵端心疼不已。他又咬破自己的指尖,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瓶药膏,为纯阳抹上。
那药膏极其管用,手指上的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纯阳任由陵端抓着自己的手,他自己反而是拿过药膏闻了闻,不是特别好,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也是千金难得的好物。
见自己手指上的伤好了,纯阳又反手抓住陵端的手,取出一些药膏,为陵端抹上,“既然有这种药膏,为什么不早点用,你看看你的手。”
那些被咬出来的血痂、伤疤在药膏的作用下消失无踪。
“那药膏你留着用吧,采药打猎难免受伤。”陵端将药膏盖好塞到了纯阳手中,“你这刻的是什么?”
“琴。”纯阳将刻刀和初具雏形的琴放到一边,“饿了吧,我去端饭。”
陵端好奇地盯着琴看,还上手摸了摸,“我都不知道你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