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府衙门,石敬文正指挥着衙役搬运板车上的粮食进粮库。
肖城见了主动上前询问,让忙得焦头烂额的石敬文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这还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帮忙的,之后有人瞧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干站着等饭吃,陆续加入帮忙。
粮食进出都有士官在一旁细细记录,未免数量前后不对。
男人勤恳实在的样子,杨大夫看在眼里,&ldo;这小伙子怕是把你们的恩情记在心里了,要报答呢。&rdo;
肖城自然而然的留在了这里帮忙,没人怀疑过他的动机。
加上他是真的手脚勤快,见到哪里有活,就很主动的去做,挑不出一点错。
他做的很熟练,神情更不带一丝的不耐烦,柳甜都对他改观了不少。
她虽然搬不动装粮食的大麻袋,但可以帮着煎药,就是各种各样的气味太浓。
但发现前来淮信的几位大夫后头,差不多都跟着一两个小药童,煎药的活并不是很缺人手,倒是因领粥的百姓一下子来太多,施粥处的人手不够用。
于是,柳甜便和一位叫吴琳的年轻寡妇一同被安排着负责后勤‐‐煮粥。
吴琳是城里头的人家,丈夫在一年前病逝了,目前没改嫁,还住在婆家生活。
锅里的米粥越熬越香,勾得柳甜都有些饿了。
今日一直急匆匆的,也没正经吃些东西填肚子。
但馋归馋,这粥是动不得的,&ldo;吴姐,这粥熬好了,我们盛到桶里吧。&rdo;
边说边端了一个大木桶到灶台边。
可等柳甜手持铁勺舀了有一会儿的粥,也没见吴琳过来。
直起身,蹙着眉往院里瞧,就见吴琳站在空地的光亮处悉悉索索,不知在做什么。
又接着喊了好几声,人才磨磨蹭蹭的挪过来,声音扭捏道:&ldo;来了,来了,催什么。&rdo;
这吴寡妇在前头上赶着要帮忙的时候,那叫一个积极,可来这只剩她们两个时,立马原形毕露,一会不是手酸了,就是肩膀痛。
柳甜看不过,讽刺了一句,&ldo;吴姐看着不过二十的年纪,倒是有了一身的病痛。&rdo;
吴寡妇是厚脸皮的主,脸不红心不跳,神秘兮兮的回了一句,&ldo;你不懂。&rdo;
她直接无语。
但这次吴寡妇没有拒绝,扭着腰上前帮着舀粥。
柳甜的嗅觉不知怎的,有时很灵敏。
比如现在,两人差了好几步远,她便闻到吴寡妇身上浓重的胭脂香味,鼻子被刺激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ldo;吴姐,我对太香的味道过敏,闻不得。&rdo;说完,又是一阵喷嚏。
厨房里干活,涂什么胭脂,简直就是折磨她的鼻子。
忍了一会就再也忍不下去,这人到底涂了多少层!
&ldo;吴姐,锅里的粥也没多少了,你继续舀着,我先去淘洗下一锅粥需要的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