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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我捏紧匕首，却怎么也不能用力刺下去，颤抖了几次。

他笑了起来，突然脸色一变，身体晃了晃，缓缓抬头看我，苦笑道：&ldo;我知道你不敢，我替你结果自己吧。&rdo;他抬手缓缓抓住我的手臂，靠了上来，丝毫不顾匕首就放在他的脖子上。

我吓得手一松，扶助他，匕首掉在了地上。

&ldo;赵晨曦，你怎么了？&rdo;我摇摇他瘫软的身体。

他缓缓抬头，看我：&ldo;没什么，只是，我过来之前，喝了慢性毒药。&rdo;说着，从鼻子中流出一线黑血，他抬手擦去。

&ldo;发作了。&rdo;

我看着他，看着他无力笑着的脸，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帮助你完成自己的愿望啊。&rdo;

&ldo;你！你到底在做什么！&rdo;我焦急的喊了出来，他的眼角有血滴落下，他到底在干什么？在干什么？那样的人，突然跑来告诉我他要死，然后真的喝了毒药。

&ldo;你想听我解释？&rdo;他低声问我。

&ldo;我听、听，你等我去叫御医，等你好了告诉我！等你好了‐‐&rdo;我站起来，我终于知道他并不是在欺骗我，我心慌意乱。不久前的不在乎、愤恨都抛到天边了。

&ldo;不用了。&rdo;他拉住我，&ldo;我时间不多。听我说完。&rdo;

&ldo;我在听……&rdo;我的眼里有泪不由自主地落下，被他笑着擦去。

&ldo;瑞雪还是那么多愁善感。&rdo;他的血，渐渐流出的频繁了，在脸上恐怖的交织着，被我擦去。

&ldo;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rdo;他笑笑，&ldo;我爱你，瑞雪。&rdo;

我呼吸顿了一下，&ldo;那有什么用。已经不可能了，我不可能再爱上你。&rdo;

&ldo;我那日从宫廷内出来，远远的，就爱上了你。&rdo;她重复着重复过多次的回忆，那遥远的褪色的回忆。&ldo;可惜，我不能爱上你的，瑞雪。我听从母亲的话，看到母亲的痛苦，所以我杀了你的全家。痛苦是不能比较的，瑞雪，所以我第一步就错了，错的离谱。我以为自己是冷血的人，但是，当我让你痛苦的时候，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自己。&rdo;

他低声说着。

&ldo;那并不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rdo;他咳嗽了一声，涌出了大量黑血，&ldo;我是君，你是臣啊，我的瑞雪。&rdo;他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苦笑着摇头，&ldo;我当时打定主意要做皇帝，我要让所有迫害过母亲和我，歧视过我们的，嘲笑过我们的人都臣服在自己脚下。所以，我当了皇帝，我成了一个君主。不只是你的君主，也是天下的君主。君主是什么？&rdo;他问我，却又自问自答，&ldo;那是天下人的神，是保持这泱泱大国安定祥和的象征和最终的筹码。当我成为君主的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了，我是君。我拥有天下，天下何尝不是拥有了我？当我做事情的时候，我的杀人如麻，我的果断冷酷，只是天下人给我的理所当然而已。&rdo;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总是回答我：

我是臣，而你是君。

&ldo;我只能被天下这个担子推着，做那些有利于天下的事情。瑞雪，包括你，包括你……&rdo;他突然抱住我，哭了，落下的泪，也是血泪，&ldo;包括你都是这个叫做赵晨曦的皇帝皇位下的牺牲品。&rdo;

&ldo;我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爱你。我用一个拥有天下的君主的手段一次一次推离你。我让你遍体鳞伤，我也让自己痛苦反侧。我看到你的眼睛时，我就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再也不可能。&rdo;

&ldo;的确不可能了。&rdo;

我不可能在那么多的仇恨和屈辱之后，回到他的身边。

他的解释，只是解释而已。

&ldo;你或许会想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我当时不明白。我做的是天经地义的君王的事情。我想推开你，瑞雪。却推不开，想要重新找回你，也不见了曾经。&rdo;

他说完，长长舒了口气。

靠在我的肩膀上，他轻声说：&ldo;瑞雪……&rdo;

&ldo;什么？&rdo;

我也轻声回答他。

&ldo;我站在那里的时候，告诉过你，我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一切。我才明白，你就是我的一切。&rdo;

&ldo;是吗？&rdo;我的泪水默默的流出来。

&ldo;瑞雪。&rdo;

&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