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此事与你无关,安心照顾你家殿下吧。&rdo;
旭凤不悦地将袋子放在身旁石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邝露瞬间红了双目,一把将袋子扫落在地。
两百年的恩爱竟抵不过半年的俗世相处,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
润玉醒来时已经入夜,他推了邝露递过来的药粥,匆匆去了布星台。
这段时间诸事繁杂,心神不定,已许久未曾好好看过这星台。
今日心中大石落地,就算将五脏肺腑砸得粉碎,至少无需再提心吊胆,能静下心来再观这漫天星宿。
只是看着看着,又不禁想起过去百来年皆有那人陪伴,即便是靠在一起一言不发的时候,这夜幕星河也处处皆为美景。
如今看来,却无一处不是寂寞。
热闹过,方知寂寞滋味。
润玉想,他是真的爱他。
只是这份爱,卑微到骨子里。
他是不得宠的庶子,门庭冷落,无人问津;而他却生来就在人群中央,受万人景仰。
他终日瑟缩在天庭一隅,黯淡无光;而他则如那太阳,光芒万丈,一腔赤诚足以融化他身上所有的霜。
所以即便他们是流着同样血脉的亲兄弟,违天理,逆伦常,他犹豫百年,仍阻不了自己一颗向往他的心。
路是自己选的,事到如今,他没有办法去质问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恨他、忘了他,便只能一个人,这样生生地受着。
好在,做不成情人,还是兄弟。
既然他仍愿意将他当做兄长,那他以后便好好做一个兄长吧。
自那日之后,润玉又恢复了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的日子,邝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别无他法。
又过了月余,天后寿筵,那小童锦觅在寿筵上被识破了真身,竟是个花界的女仙,其后又接连引出当年先花神之事,水神实乃其亲生父亲,她的真身实是一朵六瓣霜花,天帝疼爱异常,着以后在天宫常住。
一出大戏,天宫众人皆叹过瘾,旭凤更是高兴不已,唯独润玉愁眉紧锁。
回到宫中,润玉掐了个水系法决,不久,便有一绿衣小神闲庭信步而来,那姿态,好似这天宫是他自家的后花园。
&ldo;找我何事?&rdo;彦佑丝毫不客气,坐下就自顾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润玉强压怒气:&ldo;我且问你,前日之事可是娘亲所为?&rdo;
&ldo;你怎么不直接问干娘?&rdo;彦佑嘟起嘴。
润玉一拍桌子:&ldo;我就问你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