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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陆齐没等到靳衍痕的解释，却等到了楼辰特有的清冽嗓音在厢房里响起，&ldo;找到了。&rdo;

找到什么？

众人再一次将目光投回厢房，只见楼辰正蹲在一个矮柜旁，李固也站在她身边，两人一起盯着矮柜看。

阿七快步走过去看，发现他们看的是矮柜上面的几个小黑点。矮柜本身就是黑檀木制的，那几个黑点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阿七蹲下身子凑近看，鼻尖立刻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些黑点是……血点？阿七奇怪地看了看楼辰，又看了看李固，问道：&ldo;这里怎么会有血？&rdo;

这个地方离死者躺下的位置有些远，血怎么会落在这里，而且周围都干干净净的，就只有这么几滴血在这样隐秘的位置。

&ldo;我知道！&rdo;曲凝双大叫一声，那模样就像是学堂上夫子问了一个问题，所有学生都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般兴奋与激动，&ldo;死者是被割断了喉部的血脉和经脉而死的，砍人一刀，血都要溅出来，更别说是割喉了。血在那一瞬间，必定会喷涌而出，凶手身上和地上肯定都会沾上血点。但是厢房里，除了那一摊血之外，却看不到别的血点，这就是说，凶手为了掩饰地上的水渍，打扫过厢房，也把那些血点和水渍一起擦干净了。可惜百密一疏，还是有血滴未擦拭干净的！&rdo;

曲凝双眼眉都带着笑和得意，看着楼辰，问道：&ldo;师傅，我说的对不对？！&rdo;

面对着一张写满着&ldo;快夸我快夸我&rdo;的脸，楼辰第一次感到无力，&ldo;对……但是别叫我师傅。&rdo;

曲凝双耳朵里只听到了那个&ldo;对&rdo;字，嘿嘿笑了起来，连忙看向站在门外的方如辉，这回脸上写满了&ldo;看我多厉害&rdo;几个字。方如辉的表情和楼辰如出一辙，当然还多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宠溺。

阿七还是蹲在矮柜旁，单手撑着额头，满脑都是疑问：&ldo;凶手既然打扫了房间，为什么不把回廊也擦一擦？而且现在正是冬天，虽然湖面还没有结冰，水却是极冷的，想游到河岸也不用容易吧。再说凶手身上染血，贸然上岸只怕更加引人注意。&rdo;

这天气还真是越来越冷了，靳衍痕拢了拢外衣，一边走回厢房，一边说道：&ldo;穿着血衣在回廊上逗留，他不傻的话，就不会这么做。再说既然有湖，自然有船。&rdo;

&ldo;若是乘船离开，确实更为方便，还能在船上换下血衣。&rdo;陆齐看向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是看到远处岸边有一片阴影，那是小船夜间停靠的地方。不得不承认，靳衍痕今晚的发现，给他指出了方向，明天可以先查查湖面上的船只，只是数量倒不少，查起来颇费功夫。

楼辰也看了一眼湖面，把脑子里的画面过了一遍，说道：&ldo;未时到申时之间，湖面上只有三条船，一条是画舫游船，两条是小船。当时游船在湖的东北方向，两只小船分别在西南方和正东方，其中，位于西南的小船，离厢房最近，约九十五丈。船头没有艄公，船仓的小窗上都垂着褐色布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rdo;

陆齐一惊，&ldo;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rdo;

&ldo;看到的。&rdo;

楼辰说得坦然又轻巧，陆齐却觉得她在说谎，语气冷厉了几分，&ldo;你为什么要刻意去记船只的数量和位置？&rdo;记得湖上有三条船就算了，还记得船的方位，甚至连船上布帘的颜色都记得，这太不寻常了。她可以说的这么仔细，也许根本就是她编造的，她本身就有杀人嫌疑，这一切是不是她故布疑阵？

楼辰也感觉到陆齐的不善了，皱了皱眉，回道：&ldo;不用刻意记，看一眼就记住了。&rdo;

陆齐脸上明白地写着&ldo;不信&rdo;两个字，看楼辰的目光也就越发的锐利和不善起来。

楼辰无奈了，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好记性而被人怀疑。

&ldo;楼姑娘的记忆力，确实非同寻常，这一点我可以证明。&rdo;低沉的男声，从厢房外传来，楼辰回头看去，果然是予弦。

门外的一群人，都背着月光而立。他站的位置，又有些偏后，居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听得那声音沉稳如钟声，让人不自觉信服。

今天是他第二次为自己解围了，这次算她欠下这份人情了吧？虽然她并不需要他解围，但这份人情她还是记下了。

有予弦作证，陆齐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不太信的。这时靳衍痕已经走到了楼辰身边，搓了搓冰凉的手，笑嘻嘻地说道：&ldo;你们一定记得屋外有几棵柳树吧，可以考考辰儿。&rdo;

阿七掀了个白眼，冷笑道：&ldo;院子里一共就八棵柳树，被她砍断了一棵，还剩七棵，这还用考？&rdo;

靳衍痕薄唇微勾，摇了摇头，嗤笑道：&ldo;谁和你们说是数柳树了，我说的是柳枝。&rdo;

&ldo;柳枝？&rdo;阿七瞪着靳衍痕，又看看楼辰，低叫道：&ldo;你开玩笑的吧？&rdo;

☆、第九十二章包子

靳衍痕薄唇微勾，摇了摇头，嗤笑道：&ldo;谁和你们说是数柳树了，我说的是柳枝。&rdo;

&ldo;柳枝？&rdo;阿七瞪着靳衍痕，又看看楼辰，低叫道：&ldo;你开玩笑的吧？&rdo;虽然现在是冬天，柳叶凋落，柳条枯萎，柳枝也掉落了不少。但是再怎么说，一棵柳树的柳枝，怎么着也有百来条吧，站在树下数都不一定数得清，更别说只是看过几眼了。若是这样就能知道柳枝有多少根，那也太逆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