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听我的,我们都不会有事。”
摊开掌心,是一片巴掌大的布条。
上面仅有两个字——凉州。
洪宁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窗外还黑着。
怎么又梦到死去的舅母了?
洪宁长舒一口郁气,坐在桌案前,望着桌上的信纸出神。
已经两日了,他仍旧不知那夜的女子是何身份。
有一点他可以知晓:此人绝不是来帮他复仇的。
在那夜以前,洪宁从未见过她。
偏偏那人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连卫芸都不知晓的秘密也被她轻易捻了去,实在匪夷所思。
她到底是谁?
又是在什么时候,他们竟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大哥,你回来了?”
卫芸伏在桌上写着什么,此刻闻声抬头,朝着正大步朝她走来的洪宁打了个招呼:“兄长,邶封之行如何?”
“莫要打趣我,”洪宁屏退手下,坐在卫芸身旁,神色带了几分从未见过的肃穆,“我和你说点事,你且如实回答。”
我应该没触犯天条吧?
卫芸放下毛笔,有些摸不着二丈头脑:“你且说就是了,干嘛这么严肃。”
花一刻钟的时间听完洪宁的“邶封之行”,从卫廉去世听到夜间的会见,好奇心随着言语疯长,萦绕许久的困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怎么说呢?
这哥太实在了。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洪宁应隐瞒真相,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回忆。然后作为主角的卫芸再……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卫芸问道。
“我瞒着你作甚?太子出事,你脱得开干系?”洪宁叹气,“到那时,只怕我护不住你。”
其实他还是有所隐瞒的,而隐瞒的这件事,他是决心要带到土里去的。
卫芸瞠目:“我都跳崖‘自尽’了,他们还不放过我?”
“放过你?我归程时听说皇帝下诏召回远在边疆的太子,太子对你如何你自有定数。你倒是走得轻快,怕是因为你的死,皇宫城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其实你告诉我我也没打算回邶封。
人都死了,灵魂回去有什么用,半夜三更吓人吗?
“让他们闹去就是了,”忆起在皇宫里听过的八卦,卫芸只觉得荒唐,“总会遭报应的。”
“报应这不就来了?多地起兵造反,朝廷大臣勾心斗角只顾自身,边境还有一群狼子野心的敌人侯着,纵使太子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只怕也是苟延残喘了。”
“哈哈,若我是太子,倒不如乔装打扮,混在起义军里,跟着他们一起造反。”卫芸打趣道,“借力打力,岂不省时省力?”
他这个妹妹鬼点子一堆,如此聪明,他怎么会信了那人的话,担心卫芸会出事呢?
“不过,你说的这人我倒是有几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