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玉琴在卫府经历了什么,老鸨只记得,那天闻妩打着灯笼,独自在门外站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卫府的人上门交放还金,她们才知道,玉琴被卫府的老爷强行纳了妾,留在了卫府。
“纳妾?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凤冠霞帔,交了放还金就是他卫府的人了,他凭什么?”闻妩提起跳舞时用的剑,冲下楼要和那卫氏的人拼命,反被老鸨拦了下来。
老鸨道:“卫岸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你不要命,我和青衣楼还要命嘞!”
闻妩红着眼,眼睁睁看着他们趾高气昂地来,声势浩大地扬长而去。
她把剑狠狠砸在地上,通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怨愤。
“后来她交了放还金,说要去寻玉琴。再后来我才得知闻妩参与了大案,被皇帝处死了。”老鸨为卫芸续酒,道,“至于后来发生过什么事,她又因何而死,我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被皇帝处死,事情反而好办了。
可是那人说闻妩是被奸人所害,死无全尸。
时间过去十年之久,死无对证,他们二人谁是谁非,现在的卫芸一没权力二无钱财人脉,根本无从查起。
卫芸揉着眉心,镇定思绪后,追问道:“你接触的达官贵人里,就没有提过她们二人?”
老鸨思索片刻,道:“非说她们二人……前些日子确实有人向我打听过她们二人。”
老鸨看着对面的女子,眉头微拧:“话说回来,你倒是和曾经的玉琴有几分相像。”
卫芸眉头轻挑,道:“我不是——”
话还未说出口,门被人撞开,一个姑娘抱琴逃入厢房,把房间里的二人吓得不轻。
卫芸低头假装饮酒,老鸨看清来人,立刻厉声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是想吓到客人吗?”
抱琴姑娘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颤抖的手指向门外,惊慌道:“外面,文学士和谢少卿打起来了!”
听清两位官人的名号,老鸨脸色大变,起身出门前,还不忘让姑娘招待好卫芸。
“这位官家,可要听什么曲?”姑娘款款坐在卫芸身旁,一颦一笑尽现妩媚。
“弹什么都行。”卫芸抿了清酒,觉得无味便放下了,看向琴女,轻笑道,“反正我听不懂。”
楼下,老鸨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几个人合力才将他们从彼此身上拉离。
谢贞气喘如牛,文随谦脸上也挂了彩,双方怒目而视,大没有让步的意思。
“哎呦两位官人,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看着遍地狼藉,老鸨那叫一个心疼。
“谢少卿,升了官,脾气也大了。”文随谦拭去唇角血迹,嘲讽道,“先太子瞎了眼提拔你。”
谢贞睨了身旁的朱瑛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怼:“太子瞎了眼?你殿试舞弊,笼络权臣,先帝才是瞎了眼提拔你!”
“你胡说八道!”文随谦怒了。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别以为你有当丞相的爹就无所忌惮,谁知道你这个状元有几分真材实料!”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