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煜马上就领会到了王管家的用意,打着呵呵跟随王管家退到了队伍旁边,又趁着大家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从金府侧门遛了进去。
安安点点头,原来这就是所为的走后门。
王管家示意记录信息的管事把他的名字写上后,就带着赵炳煜去了偏院休息,又叫下人上了散热冰块,水果凉茶,待遇如同坐上之宾。
报名参加之人众多,但被管事的写上名簿的却寥寥无几,打听下才得知,这实则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筛选。
赵炳煜不解,“敢问管家,这第一轮的筛选标准是如何定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巧可以看到那边筛选人员情况,王管家指着他们中一人道:“贾公子请看那人,颧骨突出,眼距狭窄,嘴唇丰厚,与我家小姐必然相克,此类人的名字自然上不了名簿。”
赵炳煜喝茶动作一顿,差点儿被茶水给噎到,世人皆知有八字相克的说法,长相也相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不就是变相嫌弃人家丑嘛。那边又走上来几人,长相歪瓜裂枣的人均被剔除,他心想难怪自己被开后门,这一堆人里,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好看的了。
这世道比皇室亲疏,官职地位,家世才学,接着比品行,相貌,钱财。所以真论起来,他赵炳煜也算得天独厚了。
这时队伍中有位长相秀气周正的也被淘汰了,还没等赵炳煜问,王管家主动解释了其中缘由,初选的第二项标准则是年龄,年龄限制在弱冠到而立,刚才报名那位多半是因为年纪比金娇娇小,所以也未能参与。
赵炳煜突然想到,那夜金文莫名其妙拉着自己说了好多关于金娇娇的喜好和忌讳,其中一个就是她绝不嫁比自己年纪小的。
所以金文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暗示自己了吗?赵炳煜有些拿不准,偷摸和安安对视了一眼,好在他们找人造假的户籍文书里把他年龄写大了两岁。不然他岂不是初选都过不了,好险好险。
“敢问王管家,接下来主要比试哪些东西呢?”赵炳煜不想打没有准备的仗,提前摸个底,心里也好有数。
王管家客气地回:“贾公子只管住下专心比赛就行,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至于比试内容,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金府不会提前透露给任何人,包括公子你。”
赵炳煜看着眼前奢华的水果茶点,开后门了,但没有完全开,最多只能算一条缝。
第一轮筛选临近正午的时候才陆陆续续结束,最终上了名簿者共计三十人。他们下午即将赢来第一场正式的比赛。
比试第一轮:文试。
为这第一场比试,金文花重金特地请来了应天府书院的夫子杜仑,此人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教授过好几位状元郎,若非金文允诺出资修缮应天府书院建筑设施,可请不动这位才高八斗的老夫子。
参赛者们一听第一轮比试文墨,还是应天府的杜仑夫子监考设题,全都紧张起来,纷纷开始临时抱拂脚啃书。只有赵炳煜一人心态极好,好吃好喝后还睡了个悠闲的好觉,不似来比试的,倒似来金府享受的。
末时五刻,比赛拉开序幕,参赛者在金府博雅堂正襟危坐,夫子杜仑身着白色儒衣,手持青羽蒲扇严肃地走上了博雅堂正屋主位,但凡听过他名讳之人,无不敬仰这位老夫子,众人站立恭敬问好后才又纷纷落座,心中祈祷这杜仑待会儿出的考题别太为难他们这些人,毕竟他们只是来金家做女婿的,不是进京科考状元来的。
只是他们还不知晓,怀着这种侥幸的人结局一定是淘汰,金娇娇虽然向金文妥协了,但也不是随便拉个人到她面前她都会嫁的。请杜仑监考出题这事儿,就是她强烈要求的,也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不是官可以,但必须得要有考取功名的潜力和资质,金大小姐已经做好了驯夫成才的打算。
杜仑捋着又白又长的胡子给出了试题:“既是为汴京首富之女择婿,那就以商为题,论一论咋们国家的商业,涉及面不设限,各位可广泛发挥,时间就以一炷香为限。”
话音一落,就有人开始执笔急书,瞧见的人心生压力不想输在起跑线,也铺纸写了起来,实则脑子里还没个头绪。
下人们点上香,摆上冰,为杜仑搬来藤椅。天气炎热,参赛者们心情急躁,有那么三四个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墨水的,这会儿已经是大汗淋漓,半炷香后果断弃考,失望离去。
赵炳煜的座位安排实在妙,正好挨着杜仑,其他人之前还暗嘲他怎会如此倒霉,抽到监生眼皮子底下的位置,被那古板老头盯着,能编出个什么天文地理来,吓都要吓尿了吧。现在却只有他们羡慕的份了,至少那地方能占杜仑的光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