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使小性子,这样闹来闹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真是受够了!”见于冰无理取闹,李毅突觉一团怒火,在胸中升腾,他再也控制不住,终于爆发出来!
“干什么大吵大闹的,把官兵引来,还藏什么破洞,躲哪个鬼屋?恐怕要一网打尽了!”于冰没好气的大叫。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好男不跟女斗,李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疾步前行。
见李毅神色有异,于冰急忙小跑跟上,她气喘吁吁道:“等等,走那么快干嘛!”
于冰心气平和了许多,李毅也不搭话,不过他还是放慢了脚步。两人一阵疾走,不多时来到了那扇破门前。
“这就是凶宅了!”沿着破门的窟窿,李毅头前钻了进去。
于冰探头向里看了看,院子可真不小,只是茅草遍地,稀疏的生长着几棵树,院内的房子废弃多年,窗破门坏屋顶露,满眼的荒凉破败。
小心翼翼的进了院子,于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破地方,简直下不去脚!”
李毅苦笑道:“只有这种地方,才不引人注意。走踩出来的小道,能轻松一些。”他拉着于冰的手道:“我领你去后院。”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角门到了后庭。只见其与前院相若,只是树木多了一些,有一株大树特别引人注目,其高大挺拔,枝干茂密,由于众人在树荫下乘凉,树下的被踩出一片光地。
“就是这里了!”李毅退了几步,向前急速奔跑,到了树底下纵身一跃,攀住了一个枝杈,他两臂用力翻了上去。他趴在树叉上,伸下一条胳膊道:“我拽你上来!”
于冰也学着李毅的动作,她猛力一窜,两人左手勾在了一起。李毅右手下按,左手用力一提,将于冰的身子拽上来一大截。于冰右手已经攀到了树枝,两人一齐用力,终于将她拉了上来。
上面的枝杈排列比较紧密,再接着向上爬就容易多了。李毅在大树的中上部停下来,他抠住树皮用力一拉,随着皮被掀开,树干上居然露出一个大洞。
李毅对这个意外的发现相当满意,他不无骄傲的指着树洞道:“如果藏到这里面,官兵还能找得到我们吗?”
于冰将头伸进洞中,用手探了探里面,她缩出头看了看李毅,又瞅了瞅自己道:“这洞还是小了点,三个人挤在里面,天气这么热,还不长出痱子来!”
见于冰上来就挑出了毛病,李毅有些泄气,但他还是自信满满的道:“又不是让你整日呆在里面,只要躲过官兵的搜查,我们还可以出来的,在树上呆着被凉风一吹,可比呆在屋子里舒服!”李毅停了片刻,又道:“我差点忘了问了,将近半年时间,你过的怎么样?”
李毅见到于冰,就想了解她的惊险旅程,但先被官兵包围,后又一路逃亡,在接下来张英出现,为了两个女人能精诚团结,也不得不保持沉默。这句话一直憋在心里,直到此时才吐露出来!
没想到李毅的关心,勾起了于冰的回忆,她又想起了女儿、父母以及所有亲人,她的眼睛湿润了。于冰勉强克制,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她平静了下心情,这才从自己醒来讲起,如何发现受了伤,后来进入农家……
李毅听于冰也受了伤,不禁撩起她的衣服查看,见其早已愈合,留下的疤痕也不大,这才把心放下。于冰又接着向下讲,遇华佗拜师学医……
两个人正说得兴起,张英已经悄悄的走入后院,她东张西望,终于从大树底下停住。见树下没有异状,便仰着脖子张望。
“姐姐来了!”于冰还算机警,她发现了寻找而来的张英。
“这个藏身之处不错吧?”见张英到来,李毅边下爬边询问道。
“院落不引人注目,树木枝叶茂密,初步断还蛮不错的!”张英换了几个角度,才透过枝叶看到树上的李毅。
“你怎么上来?是我在上面拉?还是下到树底推?”李毅想到张英的伤口,觉得这两种办法都可取,他停下来,眼睛紧盯着张英。
“都不要,我自有办法!”张英摇了摇头,她把手伸进包囊,像变魔术一样,取出了一条长绳,看起来要有十余丈长。
“接着!”张英在绳子的一端打了个大结,轻轻一抖手,绳疙瘩便飞向了李毅。
“真有你的!”李毅伸手抓住绳头,忍不住赞许张英的聪明,但他马上想到于冰,不禁伸了下舌头。李毅下意识的回头望去,见于冰正跟在身旁,她的神情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先把这个拉上去。”张英将包裹绑到绳子之上,李毅用手一提着实不轻,这家当可真是不菲!李毅是个穷光蛋,于冰也一贫如洗,以后要靠这个包度日了,这可是三人的命根子。李毅三两下拽到树上,一股扑鼻香气,令李毅精神大振。若是在从前,李毅早就耐不住性子,打开看个究竟,可如今学得乖了,抑制住好奇心,先放在一旁。
张英已经用绳子,把腰身扎紧绑牢,她仰起头轻呼:“可以了,拽我上去!”
“咱俩一起来!”于冰伸手抓住绳子,双手一用力,张英那轻巧的身体已经离开地面。
李毅力大无穷,拉瘦小的张英,应该毫不费力,但于冰主动帮忙,他更是喜在心里。如今三人同舟共济,使得两个女人越靠越紧,李毅才能轻松自如。
“小心!”见张英抓住了枝杈,恐她使力不当,伤口又要复发,于冰禁不住提醒道。
“但也无妨!”张英逞强好胜惯了,今天不得已,接受外人的帮助,心里极不舒服,她握住树枝后,两臂稍一用力,便飞身落到枝杈上。
“姐姐可见到了师父?”恐张英立身不稳,于冰伸手扶了一把。
闻于冰之言,张英眼圈一红,不禁流下泪来,她抽泣片刻,擦了擦泪水道:“我一路疾蹦,不敢有丝毫耽搁,却仍是未能如愿。师父和师兄拿走了常用衣物,看来他们先我一步离去了!”xh:。147。247。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