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日太心浮气躁,才让自己于梦中胡思乱想,行事荒唐。
他默诵静心咒,可今日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诵经时他还在分心思索自己是否真的病的不轻,以至于无法潜下心来。
神尘睁开眼,双手已不知何时虚拢成拳放在膝头。
他皱眉,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会浮躁至此,现在竟连禅坐的动作也出了差错。
他将手平放膝上,再次闭眼默诵经文。
浮乱被渐渐冲散在静心咒外,神尘感到自己平静下来,缓缓睁开眼走出禅堂,月影光华浅淡,敲钟的僧人已经向钟楼走去。
他用了整整一夜方静下心来。
又柳听到钟声后起身,看见从禅堂回来的神尘,“法师你去哪了?”
“在禅堂坐了一会。”
神尘说话时鼻音还是很重,“法师你还生着病,要多休息的。昨夜你还去洗衣服了?”
又柳说着走到神尘身前,踮脚去触他的额头。
“法师,你昨夜是不是根本没睡?我摸着你更烧了。”
听见又柳的话,神尘两颊发烫,心中慌乱,明明已经平复的燥热复返,他也不清楚是发温病的缘故还是别的,他挡开又柳的手,“小僧今日觉得好多了。”
又柳放下手,抬眼看着神尘,“可你体温今日和昨日相差无几,还是得继续服药。慧可昨日看你生病,已经替你告了假。法师你回屋内歇会吧,我去煎药。”
“嗯。”
神尘回到屋内,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睡着后再入荒唐梦。但他正在病中,昨夜又没睡好,捺不住困意如虎,躺上榻后沉沉睡去。
敲门声叫醒神尘,刚才一觉倒是无梦,他醒后头昏脑涨之感也淡去不少。
神尘拉开门,又柳将药碗递给他,“煎好后凉了会,不烫了,法师快喝吧。”
神尘接过药碗,没立刻服药。
又柳看着他将药碗放在桌上,随后走到僧榻旁。
又柳莞尔,进屋走到桌旁替他倒了盏茶。
神尘拿着糖走回来,将药一饮而尽后接过又柳推来的茶,冲淡口中苦涩后含住一颗糖。
“多谢。”
“法师不必客气,如意说上次我生病,你唱了大半夜的童谣哄我入睡,法师那么照顾我,我自然也要好好照顾法师。”
神尘欲言又止,最后缄口不言。
又柳说完,高高兴兴拿着药碗离开,走时不忘嘱咐:“法师,你不用去斋堂了,一会我去将斋饭带回来。”
神尘想说不必,又柳已经欢快跑开,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开心。
后山林间,神尘变幻招式,每每出招都毫不收力,直到寺内晚钟敲响,树枝在神尘手上挽出干脆利落的棍花插在地上,他擦去额头与颈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