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倒是没流血,刚才摸到的是地上的脏水,但是后腿断了一条,软软地耷拉着。
这就算是个健康的猫,没多久也会憋死,不用说还有伤了。
&ldo;操,&rdo;胖子剪了几下胶带,发现粘在毛上很难撕下来,遂放弃了努力,&ldo;走,先送兽医院,这他娘的今晚真是事多。&rdo;
嘴上的胶带一断,老黑就发出几声哼哼,像小孩哭似的。我心里堵得慌,这该是谁下的黑手,竟然连只猫都不放过?
上了车我想起他打的电话,一问才知道根本没找到闷油瓶,接电话的居然是他同学。他说闷油瓶几天前就请假了,说家里出事了要回去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听就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让我们好好注意,自己却逃之夭夭?怎么连手机也不带就跑了?
你爷爷的,我生平最恨有手机不带身边的人,这一跑就是十万八千里,青海那种地方是要怎么找才好?
&ldo;现在咋办?&rdo;
我问胖子。他也很不爽,哼唧了几声说:&ldo;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他作为嫌疑人告到公安局去……&rdo;
&ldo;滚!&rdo;我无语。就算知道胖子满脑子馊点子,也没想到能这么馊。闷油瓶鬼知道背了多少案子在身上,要是真落到公安手里,绝对会扯出一堆麻烦,搞不好进去就出不来了。我们还指望他呢。
如此我们只好把眼皮子底下的做完。首先把老黑送到医院。梦里被敲起来的美女兽医以为老黑是流浪猫,向我们宣传了半天动物是人类的朋友,称赞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也能这么有爱心等等。老黑从头到尾都用那双黄中带点绿的大眼睛看着我们,眉毛一抖一抖的,也不清楚是笑还是疼。
我们留了足够的钱,把它扔在医院就回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再去现场已经拉了隔离条,几个警察在那里取证还是干吗的,老远看到胖子还打了招呼。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让我们过去胡闹,胖子拉了一个个子很大看起来有些傻的警察走到一边,介绍说叫大奎,就是和他最铁的金局长手下。我看了看这人,人高马大的,倒真有点猛男的味道。
大奎叼着胖子的烟长吁短叹,说最近老出这种案子,局里压力非常大,领导成天臭着脸,真不知道是哪根风水坏了。
我心说好新鲜啊,风水还论根的,又不是黄瓜芹菜。
胖子和他倒是谈得来,都是废话特多的类型,所以我听了个大概。尸体已经拉走了,据收尸的说,不光是被啃了那么简单,骨头都碎了,所以连老法医都铁青着一张脸。但是究竟怎么回事不清楚,全在等法医的消息。还说现场发现了学生证,虽然脑袋被啃了一半,还是能看出来就是本人,已经有人去学校了解情况了云云。
我想起昨天看到的解子扬的笑容,不禁寒毛直竖。我是真没发现他脑袋有什么异常,不然我当时不见得有勇气靠近去看。
狠狠吸了几口气,大奎忽然拍了拍胖子的肩,小声说:&ldo;看,林子边上。&rdo;
我们一起回头,就看到林子边上大约是昨天解子扬鬼魂出现的地方,现在蹲着一个瘦瘦的警察,正背对着人群在干呕。
大奎的神态有些嘲笑的味道,我估摸着那可能就是这次收尸的。果然胖子&ldo;哟&rdo;了声,&ldo;怎么连他都萎了。&rdo;
大奎正要开口,人群里突然嘈杂起来,有人在嚷嚷,周围的人迅速围拢,似乎出了什么事。
大奎转身就跑,胖子瞧了一眼却没有靠近,反而拉着我朝相反的方向走了。我搞得莫名其妙,跟着他好远,才发现是朝x大的校门去的。
&ldo;怎么回事?不去看看?&rdo;
&ldo;看屁,这种事我们怎么掺和?那些人肯定先去找小姑娘,我们去小哥那看看。&rdo;
&ldo;他不是不在吗?&rdo;
胖子邪魅一笑道:&ldo;我们去抄他老巢,不在才好呢。&rdo;
20
我一半忐忑一半兴致勃勃地给他指了路,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学生。我一直以为凭我的条件算瘦高型了,没想到这哥们更胜一筹,跟个竹篙子似的,而且脸色苍白,唯唯诺诺。他一见我们,也没问原因就开始讲解子扬最近的情况,可能警察已经来过了,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胖子也不客气,进去直接就坐下了,
&ldo;这位同学,受害人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想再了解一下张起灵的情况。&rdo;
那男生愣了一下,说:&ldo;你们怀疑他?&rdo;
&ldo;没有,因为他不在学校,我们……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rdo;我对胖子实在是无语,他简直就是在造谣,&ldo;我们联系不上他。&rdo;
&ldo;对,他把手机丢寝室了。&rdo;眼镜兄脸孔顿时青了,也紧张起来,&ldo;他老家在格尔木,请了半个月的假,这……还有一周多才到期。你们会去找他吗?&rdo;
我看了眼胖子,他无动于衷,我却认真地考虑了一番。如果知道地址,要不要去一趟格尔木呢?不然万一搞个没完没了可怎么办?虽然说他不见得能解决问题,至少比我们强多了。
&ldo;他在学校肯定登记了家里的地址,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rdo;
眼镜连连点头,让我们稍等就出去了,我心说你也不想想真警察早就去找学校了,哪有让学生查的道理,顺便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他这么没警惕心也是有道理的,这里的四个床位,除了衣服被子和课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