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想到,他和黑眼镜都不像什么靠谱的家伙,不对,应该说胖子找来的人肯定都不会靠谱。
也许是和闷油瓶处多了,我想了下居然就淡定下来。这有啥啊,反正木已成舟了,该做的都做了,下次肯定不找他。
&ldo;你到底是不是学医的?毕业了吗?&rdo;
小花古怪地笑了笑,&ldo;我有证啊,只不过拿的是兽医证。&rdo;
我站在原地把黑眼镜的祖宗十八代轮着问候了一遍,干他娘的,弄个兽医来耍老子,这是有仇啊还是有仇啊还是有仇啊!
但我决定不表现得太吃惊,因为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又走了几步,果然就听见他继续说了下去,
&ldo;我本来是学医的,后来晕血,就不想干了。&rdo;
我心说这真是见鬼,你给我抽血的时候那么狠,哪里像晕血了,可嘴里却鬼使神差地问:&ldo;你是学医的,你说没有心率和血压的人,是不是死定了?&rdo;
他又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笑得很虚,有种好像瞒着我什么又特别想点出来,可我又不上道的味道。
&ldo;怎么了?&rdo;
&ldo;老痒也问过差不多的问题。&rdo;他眨了眨眼,看不出是什么意思,&ldo;你们到底见过什么了?&rdo;
老痒?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是哪两个字,直到他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才明白他说的是解子扬,惊得张大嘴好半天都合不拢。他怎么会认识解子扬?难道黑眼镜也和这些破事有关?
不对,我忽然悟了,他难道不是姓谢,是解?他和老痒是本家?
103
&ldo;你们是一家的?&rdo;
小花点头,说他们是远亲,不过不怎么熟,逢年过节回老家才能遇上。他就是从老痒嘴里知道我的存在的。
很难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他名义上是胖子找来的,而胖子和整件事应该都无关,两边的人马完全没交集,是从谁那里牵扯上的呢?
可如果说里面有阴谋,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又不像,而且直接提出来,不是只会让我提高警惕么?难道老痒也见过那份报告或者副本,于是拐弯抹角地问过他?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小花一阵,他好像真的只是好奇,等了好久摊手道:&ldo;你看,我知道你是老痒最好的朋友才主动来帮忙的,本来他们找的是别人,我毕竟是个兽医。&rdo;
他说得很慢,中间一直在饶有兴趣地瞧我。也许老痒以前说得时候态度太暧昧,他似乎认定我们有个共同的秘密,说了半天都是一个意思,就是挖内幕。
末了他见我还是没反应,终于叹了口气放弃了,&ldo;你这人跟老痒一样,活得一定很累。&rdo;
我听了哭笑不得,他在怪我无趣吗?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内情了,不然就冲着这句话都可以揍他一顿。我摇了摇头,&ldo;老痒都走了,说这个不太好吧?&rdo;
小花有点惊讶,&ldo;他不是被抢劫的?&rdo;
我知道自己说漏了,怕被他看出表情上的破绽,一摆手就往前走,&ldo;他当然是被抢劫,所以现在想活得累都不行。别提这个了好吗?是我发现现场的。&rdo;
他一下子沉默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起疑心。
我不敢告诉他实情,一方面是太玄幻了没法说,一方面也是搞不清他是敌是友。他是解家的人,理论上解叔和三叔是一起的,可解叔和解家是两回事,而且现在他连鬼都被我们捏死了……解家已经死了两个,要真知道和我们有关,搞不好要出大事。
可是我又很希望他能帮我,因为他显然知道很多我从别处查不出来的东西,近在咫尺却要装没看见,未免太可惜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祈祷他明白过来好,还是该祈祷他什么都不发现就这样糊弄过去好,忽然就想起二叔说我想问题不要太阴谋论的时候。他当时的心情说不定也非常复杂,就跟我现在差不多。
抓了抓头皮,我想起另一个问题,&ldo;对了,如果我要给a型血的人输血,是不是也要做配血?&rdo;
&ldo;还要输?你是血牛?&rdo;他闪身超到我前面拦住我,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专业,表情微妙地有些崩溃,&ldo;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红细胞里面有凝集素就不要红细胞,那要的是什么?&rdo;
他一副&ldo;你们在玩我吧&rdo;的表情,我却根本听不出问题在哪。麒麟竭到底在血液的什么部分,三叔他们肯定分析过,既然可以用血浆,当然就不在细胞里了。
可是麒麟竭可以吃下去,为什么血不能直接喝呢?效力会打折吗?
我发现还是必须找一次三叔,把这些细节都问清楚,尤其是那种变异之前有没有前兆。如果有,日后我们会方便得多。
小花见我一直不开口,叹了口气,&ldo;算了,反正和我无关。你和a型算同型输血,问题小一点,但最好还是做一下。要是那人在这边,就把血样一起给我。&rdo;
我只能摇头,这个问题我不问不舒服,可问了还是不舒服。我哪敢找闷油瓶要血样,而且按闷油瓶的说法,我这毛毛雨根本帮不上忙。
送小花回了房间,我站在门口挥了挥手,正想说点客套话,忽然品出不对劲在哪了,
&ldo;等等,你说我和a型算同型输血?&rdo;
他看着我,神情渐渐就变得有些异样,&ldo;你是a型,你不知道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