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成功一百次又怎么样,&rdo;他淡淡地说,&ldo;没有哪条经验是可靠的,也许第一百零一次就是失败。那个群葬洞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怪物又是哪来的?为什么猫能看见?又为什么我能碰到?这是一种诅咒还是惩罚?有什么意义?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找出这个故事的真相,可是真相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见。&rdo;
&ldo;哪有那么复杂,&rdo;我被他说得头都疼了,&ldo;我不是能看见么?猫不能讲话我可以说嘛。以后我来帮你看,就算你要知道它们有几颗牙,我都给你数清楚。&rdo;
闷油瓶抬头看着我,也品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久,才说:&ldo;我给你的那张纸看了么?&rdo;
我心想原来你还记得啊,从兜里摸出复印件递给他,&ldo;看是看了,可惜半个字也看不懂。&rdo;
他点点头,&ldo;这是密码文,是那个洞里抄出来的。&rdo;
&ldo;你抄的?&rdo;
他看着我,眉头皱了一下。
这就是胖子的策略,攻他个出其不意,他虽然没太大的表示,不过也还是证实了我的猜测。
其实我一开始听的时候就有种怀疑,他讲得太详细了,不是亲自去过的人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细节。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话细品就会发现,言外之意,这个姑且称之为抓鬼的能力不是遗传的。
既然能确定不是遗传,就说明他不是生来就有,那么是什么时候才有的就非常明白了。
这并不是说他的故事是假的,因为如果是我听了这个故事,也一定很想去现场看看,他很可能也是这样栽在好奇心下面。
他一定还有很多事没说,而且那才是驱使他一直查下去的动力。
闷油瓶挑了下眉毛,说:&ldo;是。&rdo;
一听就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没打算瞒我,但是也不想说出来。我有些郁闷,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掐着他的脖子逼他说。这些事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问太多就过分了。
我干笑了两声打个手势,让他继续。
&ldo;我最近才找到篇论文,提到了这种文字的解法,但是只破解出一部分,剩下的必须请教作者。&rdo;
他指着那张纸的末尾,我这才发现那里有几行有意义的字,可惜写得太密,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
当然所谓的有意义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互相都没有联系,诸如猫、石头、腾格里、鬼之类,都是显然和民间信仰有关的词。
&ldo;这是萨满教的墓地?&rdo;我边看边问,忽然就看到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李四地‐‐《青海萨满信仰琐谈》
我忍不住咦出声来。这个李四地是我爹的同事,以前还经常来我家,是个古文字学家,还是国家级的。要说他认识那些字一点也不奇怪,可是现在扯出他来就有些微妙了。
难道说我爹他们在青海搞测绘的时候,也进过那个山洞?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因为我老爹还好好活着呢,也不像是变得有超能力的样子。
可是他确实出过事,会不会有关呢?
这就是疑人偷斧,怀疑的理由有一万个,不怀疑的理由也有一万个,除了问我爹也没有别的办法。
闷油瓶似乎预料到我的反应,折起那张纸递给我,扬起嘴角说:&ldo;彼此彼此,我查李四地的时候就知道你爹了。&rdo;
我明白他的彼此是指胖子偷偷查他的事,不禁有些郁闷,搞半天他打半路上就开始动机不纯,这下找李四地的活肯定也落在我头上了。
26
当然,其实能掺和进去我挺高兴,能帮上忙就更好了。不管是多管闲事还是好奇心太重,既然我能看见那些玩意,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久,闷油瓶好像把一个月的份额都用掉了,又恢复了发呆的状态,我拉他去胖子店里坐下,虽然没开张,但是几台电视机都开着,蹭电视的学生不少。一个瘦脸的小子横了我们好几眼,一搭没一搭地拖地,看样子是新来的店员,居然不认识我。
&ldo;胖子去找金局长弄内幕了,你先等着吧。&rdo;
他不理我也没关系,反正他就这个德行。不吭声当作是答应绝对不会有错。折腾了大半天累得够呛,我一放松就开始打哈欠,于是趴在桌上眯了一阵。
我是被胖子的大嗓门给吵醒的,看时间才睡了不到半小时,电视已经关了,胖子正在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闷油瓶瞟了我一眼,我凑过去,居然看到老黑也蹲在桌上,腿上缠着绷带,发现我来了甩了甩尾巴算是打招呼。
&ldo;这是干嘛?&rdo;
桌上铺着一张皱巴巴的市区旅游地图,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胖子少有的满脸凝重,招手让我过去。
&ldo;我今天才得到这个消息,你们看,这是本市死亡或者失踪案的地点,按照时间顺序,第一个是市郊的高新开发区,在这。&rdo;他在图的左上角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下方画了个圈,&ldo;大概5天以后,在这里又有一个人失踪了。&rdo;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ldo;再4天后,在这,再下一个是这。&rdo;
闷油瓶没表示什么,我却看出来了,这些案件连起来恰好是一条直线。
胖子见我明白了,扔下笔说:&ldo;要是把这些点和最近的两件连在一起,大部分案件都在一条线上,而且有向东南方发展的趋势。我看不可能是巧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