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终于开始时,天帝天后说些场面话,在场众仙也都齐声恭贺天后寿辰。
而后就是天界的表演,旭凤给他母神献上箜篌一曲,只是看他神情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不过众神哪里会去提这茬,都纷纷夸赞旭凤的曲子谈的好。
知子莫若母,天后有些不高兴,她的寿辰她儿子心不在焉的。不过,到底是疼了几千年捧在手心里的儿子,舍不得责骂。
转头,她就欲为难润玉,来出这口气。她问起润玉这次送她什么礼,她倒要看看他那清贫的璇玑宫能有什么宝贝。
润玉早有准备,拱手一礼,送上几盆鲜花。那花草在灵力的维持下,常开未败,仙灵可人。只是,天后却很不喜欢,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到梓芬那个女人。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一时间,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凉着润玉不尴不尬的立在那里。
念之想要说些什么给润玉解围,却被水神拉住。小声给念之传言让她莫要出头。
须知天后此人小气的很,她有意要为难润玉,若有人替他解围,她会更生气且改为为难解围的人,除非那个解围的人是天帝。
水神看着女儿哀求的目光,心中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也便去看高位之上,他曾经的好友,如今的天帝太微。
太微接收到水神传递的信息,装作清嗓,故意咳嗽几声,说:&ldo;吾儿有心了。&rdo;他招手让润玉坐下,又转头对天后说起穗禾,听说穗禾准备了舞蹈,便请她来表演。
穗禾今日盛装打扮,带着鸟族的人一同在舞台之上,何着曲子舞动,身姿摇曳,妩媚动人。念之作为一个喜好颜色之人,看的目不转睛。念之看着穗禾,心生羡慕。
哎,看看人家,身姿极妍,再看看自己,恨老天对自己不公啊。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的师父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长高。她发现千岁以来,她似乎就没有再长过了,衣服都没更换过尺寸了。
穗禾一舞过后,被天后安排在了旭凤身边坐好,穗禾也眸带羞涩的看向旭凤,只是旭凤冷着一张脸,并不理会她。穗禾多少感觉有些局促。以前,虽也知道天后想她嫁给旭凤,但是从未明确的说过,而现在,她此刻坐在这里,几乎是昭告天界二人关系。可是,旭凤一直对她无意,反而对那个锦觅温情脉脉,她下意识掐紧手指。
天后十分满意穗禾,尤其最近穗禾对鸟族的事物处理的越发得心应手,她也看出穗禾的几分不自在,故意说些二人般配的话,还拉着天帝,想让天帝也说些赞同二人的话。
只是,天帝不知出于什么考量,随意点了点头,就突然喊了念之去坐到润玉的身边。
念之一脸懵逼的站起来,就听到天界众仙窃窃私语。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比刚刚的穗禾难堪的多了。
润玉可是旭凤的哥哥,结果润玉的未婚妻是个娃娃。
她忐忑不安的看向润玉,回应他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润的微笑,和几不可察的点头。
水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快些坐过去。
念之想着站在这里僵着也不是个办法,也就小跑几步赶忙的坐到润玉身边,润玉十分妥帖的帮她理了理裙摆,又递给她一颗果子,偷偷对着她漏齿而笑。
看到润玉这个样子,念之方才安心坐好。坐好之后,她一边吃果子就一边去看在座众仙,冷不丁看到正大快朵颐的锦觅和彦佑。
念之撞了撞润玉的胳膊,悄悄指给他看。
润玉微微皱眉,他亦有些不解。锦觅不是被长芳主禁足在水境吗?而且彦佑和锦觅怎么会在一起?
&ldo;待会儿跟在我身边,莫要出头。&rdo;润玉注意到彦佑十分隐蔽的冲着鼠仙点头,察觉到二人有异,怕待会儿生出事端,小声告诫念之。既是担心她遭无妄之灾,亦是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念之点头。
果不其然,锦觅本在吃着果子,突然大叫着站起来,拍打身子。
&ldo;啊,有老鼠,有老鼠‐‐&rdo;
天后本来难得和颜悦色的脸立时就变了。她怒目瞪圆,本因为喜庆涂红的嘴被衬的竟有几分恐怖,便似那海中夜叉。
念之心中同情旭凤一秒,难为他有这样的娘亲,还能长得好看了。而且旭凤生气的时候,样子也挺好看的。随后,她又想起在人间逛花楼的那次,润玉起初是很生气的,嗯,润玉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锦觅带着锁灵簪,是个男童的样子,被天后这般看着,她也不知道害怕一般,一本正经的道歉,说是刚刚突然有老鼠,被吓了一跳。
鼠仙收回小鼠,言说小鼠调皮,亦向天后道歉。
念之看那小鼠的样子,明明就是白暇。白暇调皮是调皮,但是从来不爱接触陌生人,怎么会主动去吓唬锦觅?
天后看出锦觅幻术在身,一道法术祭出,就将那簪子打落。锦觅一旋身变回那副娇俏的女儿身,众仙中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以及酒仙喝的醉醺醺的声音。
&ldo;梓芬真是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啊!&rdo;
而后有人拉住了梓芬,小声告诫他此人不是梓芬,让他莫要多言。
天后看到锦觅的样貌,只觉得心中的火烧了起来。又是梓芬,怎如此阴魂不散!明明都已经死了,死了啊!
她心有不忿,并未注意到天帝一脸复杂的也站了起来。天帝脸上有怀念,有惊喜,有愧疚,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