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让康斯坦丁产生了温暖的错觉,他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说回诺玛的许愿。”
他对这些过去表现得很执着。
“一共有三个人爱我。情人的爱。”
亚度尼斯说,“每一个都让我……”
悲伤。快乐。痛苦。快乐。迷惑。快乐。寒冷。快乐。空虚。快乐。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
绝望。
或者所有情绪全是假象。
“……感到很抱歉。”
亚度尼斯说,“非常抱歉。”
绝望。
“你的表情和你口里的话完全是两回事。”
康斯坦丁嘲笑道,“你现在满脸性冷淡,像是在说‘你是我所有炮友里技术最烂的那个’。”
绝望。
“诺玛向我求婚了。”
亚度尼斯说,“她想要我们结婚后搬到郊区的房子,在院子里养花和搭秋千,为我生两个孩子,每天收拾收拾房间,照管小孩,为我准备三餐。我可以有情人,不过必须是她同意的对象,而且不可以带回家让两个孩子发现,马龙除外。”
康斯坦丁听呆了:“这有什么不能实现的?”
“这些描绘只是一个外壳,内核在于,她许愿的是美好幸福的普通生活,这一点我永远不能满足。”
亚度尼斯说,“我只能拒绝她。”
绝望。
康斯坦丁想了想,忽地大为感慨:“我绝对是这三个人里要得最少的!”
“胡说,”亚度尼斯轻飘飘地反驳,“你最贪心。”
“你倒是说说我贪心在哪里。”
亚度尼斯拿起空酒杯走开,并不回答康斯坦丁。但闲极无聊的康斯坦丁怎么也不肯住嘴,喋喋不休地追问个不停。
“除非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闭嘴的,听到没,亚度尼斯,我现在是重伤患者,我有的是时间耗在这。你最好在我烦死你之前告诉我答案。”
他说,痛快地喝着酒,“我知道你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我问不出来,但我分得清你是现在不想说还是完全不会说。说吧,亲爱的,说吧!”
“他们都不敢奢求太多。”
亚度尼斯说,“而你想要我爱你。”
这句话击碎了康斯坦丁试图掩藏的一切秘密。
他沉默下来,就在亚度尼斯以为他会闭口不言的时候,康斯坦丁又一次展露出他惊人的、可怕的贪婪。
“你爱我吗?”
他胆大包天地问,就好像前一阵子冷笑着说“你根本没有爱”的人不是他似的。
绝望。绝望。绝望。绝望。
亚度尼斯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