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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当时黎君衡的表情，简直可以用&ldo;精彩&rdo;二字来形容，汪小渠把那个画面从脑海中驱逐走，看着眼前的尤绯，很认真的说：&ldo;尤绯，凡事只能正面突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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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君衡是真没想到这个汪小渠手段了得，在收到她发来的几张照片以后，他其实已经心满意足，尤绯能够收下他的礼物，无论是以何种途径，如何办到的，他都不在意，他所求的只是一个结果。可没想到，一个小时后，尤绯的电话进来了。

&ldo;喂。&rdo;向来镇定自若，淡漠冷清的黎君衡却在开口的刹那，声音跟劈叉似的不受控制，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那头尤绯静了一会，说：&ldo;黎君衡，我是尤绯。&rdo;

是了，她还不知道他早就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她的手机号。黎君衡装模作样，说：&ldo;哦，是你？&rdo;

&ldo;上回，你说想好好聊一聊，你现在有时间吗？&rdo;

黎君衡左手握紧了手机，右手放在桌面上，下意识抓起一支笔，紧张的转了起来。&ldo;嗯，你现在人在哪儿，我去接你。&rdo;

尤绯那头呼出一口气，&ldo;你能把地址发给我吗，我自己过去。&rdo;

这样的进度已经叫黎君衡眉开眼笑，他不敢有别的坚持，附和着挂了电话。黎君衡起身，叫了秘书进来，嘱咐了一系列准备事项后，还不忘吩咐她再给汪小渠准备一份礼物。

黎君衡特意先去换了一身衣服，从头至尾焕然一新，对着镜子做了几次笑脸，都别扭的难受。什么时候开始，他连笑容都无法展露了。黎君衡神思一晃，在镜子前，练习了几遍，怎么去喊尤绯的名字，直到第九遍，他自认为已经足够亲切。

他驱车前往汪小渠给她发的高奢店的地址，尤绯果然就在附近拐角的咖啡店外坐着，她叫了一杯咖啡，但不喝，只是望着桌面兀自出神。

黎君衡在车里给她发了餐厅的地址。尤绯从桌上拿起手机，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托着脸在手机上滑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在路边开始拦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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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见过一次的黑色豪车在路边停下，车窗落下，尤绯看见了驾驶座上着装一丝不苟的男人，从头至尾毫无瑕疵，这是她认识的黎君衡。

黎君衡还在想着怎么轻巧的打个招呼，尤绯先说：&ldo;小渠告诉你我在这儿的？&rdo;

汪小渠发短信前，先打了电话过来，说了衣服没买成，卡在尤绯手上，老老实实说得一清二楚，最后又废话连篇说了有负所托之类的谦辞，挂了电话后，立马把尤绯的地址发给了他。从黎君衡的角度看，即使汪小渠这枚棋子废了，也废得物超所值。

他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驶开了车门，对尤绯说：&ldo;先上车。&rdo;

尤绯一上车，先系安全带，半点不给黎君衡任何表现的机会。她坐定了，又问：&ldo;所以小渠在店里拿手机拍了半天，最后都发给你了？&rdo;

黎君衡在心里叹气，因为这个走向实在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说：&ldo;我以为你要和我好好谈一谈以前的事。&rdo;

尤绯看他一眼，从包里拿出那张卡放在了车上，想了一会，说：&ldo;这是你的善意吗？我看不懂。&rdo;

黎君衡闻着尤绯身上的香气，心平气和，说：&ldo;为什么是善意，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吗？&rdo;

有一会儿，尤绯没有说话，好像连呼吸都停住了。半晌，她笑了一下，说：&ldo;我不信。&rdo;

前面有一个90多秒的红灯，黎君衡压着心里的惊涛骇浪，口气依然如常，&ldo;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rdo;

&ldo;黎君衡，你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rdo;面对别人无法轻易说出口的话，如果旁边坐着黎君衡，好像可以说出口了。汪小渠的话言犹在耳，正面突破。

尤绯看着红灯一秒一秒的减少，好像所有的痛楚也在逐步模糊。她说：&ldo;每一次你叫一声&lso;丑八怪&rso;，我的自信心就被砍掉一点，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来，那时候的日子真的难熬，好像无论怎么走都看不到出口。&rdo;

&ldo;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rdo;尤绯转过脸，看着黎君衡，不是控诉，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问句。然后再自己回答，&ldo;高二下半学期，你出国了，我一直记得那天挺冷的，我从教室后门口走进去，一个和我关系好的同学告诉我，说你走了，我还问她，你走去哪儿，如果是很近的地方，我大概不会那么高兴，她说，你出国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黎君衡，你知道我高兴得拉着那个女孩转圈圈，比考了第一名，拿到零用钱，比起任何一件学生时代值得高兴的事更让我高兴的，就是你走了。&rdo;

后面的人摁喇叭，但黎君衡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的紧紧的，没有动。

尤绯说：&ldo;我伤害你了吗？只是坦白我当时的想法，就伤害到你了吗？&rdo;

车子在绿灯计时开始倒数开了出去，在路边停了下来，黎君衡从车里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支，问：&ldo;你介意吗？&rdo;

尤绯摇头。黎君衡点燃了吸了一口，脸朝着窗外，说：&ldo;张贺你还记得吗？&rdo;他转过脸看她，脸在云雾缭绕中有片刻的温柔，可很快又被他浮起的笑意割裂，那是个冷淡的笑，&ldo;你看，你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张贺，我可能也不会知道你，也不会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