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陈染觉得高子涵也没有那么的强势。
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他天天和她呆在一起,有一次她听到他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涵哥,你从哪儿找这么一大牵挂啊,这么宝贝,也不带给我们看。”他说我就不给你们看。她忍不住笑。
这座公寓自带露台,她有时候和他提起高中的往事,曾在学校合唱团担任首席,他想听她唱,她便轻轻哼唱,“奇异恩典,如此甘甜,我等罪人,竟蒙赦免。”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很好听。
那天的晚霞瑰丽而浪漫,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低下头,珍重地吻上她。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接吻过,但这是第一次似乎不带情欲的,不带强制的吻。
她喜欢平凡的生活,每天给花花草草浇浇水,练琴练歌,做菜,但她遇到的男人似乎都不喜欢太太平平过日子,他们行走在刀锋上。
他又开始早出晚归了,甚至带她一起。他带她去午夜酒吧,向朋友们介绍她,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地位非常的高,他们都怕他,也怕他背后的人,觥筹交错间,他们喝酒,掷骰子,讨论女人和帮派利益。喝多了酒,有个人因为自己的莽撞导致服务员摔碎了酒杯,服务员低头认错,他却不依不挠,直接将酒倒在那人头上,还想把人拽出去,而他只是冷眼看着,说,“注意点。”她当即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拦住了那个人,“明明是你不对!”有些人神色莫名地看向她,像看一个误入片场的演员,她鼓起勇气,“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别人?”“宝贝。”他走过来,似乎很无奈,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这对他们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她却接受不了,最后他还是说,“我让他认错,你别生气。”这种好像在看一个小孩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她第一次对他冷了脸,说了自己心里一直压抑的话,“就像以前,你可以因为睡不着这种可笑的理由进我的房间,在学校门口亲我?”
“因为权利和金钱,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他不以为然的神色告诉她,是的,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我制定规则,我就是规则。
他们提前离开了酒吧,她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说话,他似乎有些苦恼,吃了一片药,之后心情好像好了很多,说我带你去玩儿。
凌晨一点,密密麻麻的人群充斥在渔人码头,穿着裸露的女人抽着大麻对着路灯吐着烟雾,头上绑着红绳的飞车党互相叫嚣着,他强拉她走进人群里。
他对一个美国佬说,“加我一个。”
刺耳油门声的不断启动,她惶惑地抱紧他的腰,随着金发碧眼的辣妹举起手中的旗帜,发动机轰鸣,六辆哈雷瞬间出动。
他将油门踩到底,前进几秒后瞬间猛然急刹车,哈雷的前轮和整个车瞬间翘起,她死命抱住他,几秒后他松开刹车,在后轮滚动的下一秒,摆动着车头朝着身边的人狠狠撞过去。她看到那个人与车直接飞出,血肉模糊。
他超过了其他人,第一个冲破终点,在人们的高呼声中摘下机车头盔,突然,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人们开始逃跑,他却直接攀到高处,闪光灯折射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照着眼前的一切。
大把的钞票从高处被撒下,逃跑的人们开始弯下腰捡钱,有人被后面的车撞到发出惨叫声,有人为了钱踩踏在别人的身上,现场乱作一团。人们的哀鸣与惨叫,警察的鸣枪声,车子启动的油门声,响彻在这本应该寂静的夜晚里。
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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