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之所以莫名其妙地说了剔骨钢刀这个词。
一是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向飞流是谁。
二是脑袋里刚好就闪过王爷曾说过这句话。
“向飞流是剔骨钢刀,再硬的骨头也得老老实实给他削。”
于是这个词便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至于这句话她明不明白,想来也是一知半解,但她知道向飞流很厉害,这就够了。
檀云觉得向飞流不厉害。
府上的姐姐都是用剑用枪,少数用刀的也都是长刀,看着可帅气。
只有厨房的嬢嬢们才会用剔骨刀。
原来王爷等了半天,等的却是个厨子。
王爷这是嫌庄上的饭菜不好吃了吗?
好在两人都是在心底偷偷地想,赵言并不知道她们的真实想法。
否则肯定要离这两个傻瓜远一点,免得被沾染上了傻气。
但这会靠在袭人软软的胸怀里,他还是颇为享受。
檀云在旁一边给王爷捏腿一边说着从细雨楼搜来的趣事。
舟船顺南风而下,一路畅途。
甲板上,李莫愁陪坐在王语嫣身旁,看着她对比一片片龟甲,只觉得这工作实在枯燥乏味,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做的津津有味。
待到茗烟端来茶水,王语嫣终于暂停手上工作的时候,她终于抽空问道:
“王姑娘,你为什么出门了还要带上这些龟甲?这上面的文字复杂难明,读懂了又有什么用?”
王语嫣倏尔一笑,解释道。
“我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呀,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溯源明意,前后两字若是不通,还得揣摩其真意,可累人了。”
“那你为何…”
“但是这些对言哥哥有用啊,只要言哥哥需要的,嫣儿就喜欢。”
女为悦己者容,王语嫣需要的悦己者,只有赵言一人。
无论是做什么,她都希望自己成为赵言身边最需要的人。
而为其读书释义,翻译古文,就是她最大的本事。
“是这样吗…”
李莫愁有些黯然。
她曾经也幻想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但被现实狠狠打碎后,已然对此没了期盼。
想到偷跑出来前,师傅的万般叮嘱,不由好奇地问道。
“我师傅说,天下男儿都是薄幸郎,王姑娘为他做这许多,怎知他将来不会辜负于你。”
说话间,她转头看向了躺在二女之间一脸色眯眯的赵言。
想到自己被他拍打了两个月的臀瓣,立刻两片红霞飞上双颊。
王语嫣也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但俏脸上并未有丝毫怒意。
而是语气轻柔地说道:
“莫愁姐姐的事情,语嫣也听言哥哥说过。”
李莫愁被点破旧事,多少觉得有些难为情,便含糊一笑掠过。
“但尊师所言,语嫣并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