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双方的言灵忽然便各自撤去了力量,反倒是将三人包围在其中,逐渐托起送到数丈高的空中。
两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头自然明白这是触发了“言出法随”的特殊场景。
当这一奇术在面对不会此招的人时,那自然是施术者说什么就是什么,拥有千变万化的能力。
可当两个掌握“言出法随”之术的人用此招对阵时,一旦双方各置一词,辨不出结论来,无论哪边的力量更强,都会幻化出这个“唇枪舌剑局”来。
双方可自由辩论,直到言灵认可其中一方获胜为止。
输的一方则获双倍的反噬伤害。
然而这样的局,朱喜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一次。
很少有人能触发言灵的思索,尤其是在他这边两个人共同使出“言出法随”,竟差点被赵言反压了回来。
这说明言灵其实还是更认可赵言的话语。
只是不知为何,三人的斗法之间,居然把王乐山也拉扯了进来。
“如何?二位可是要与本王辩论一场?”
赵言信心十足地朝前走了两步,尽显睥睨地看着两位大儒。
后者虽然处在短暂的惊愕之中,但在学生们面前,哪里肯轻易认怯。
“有何不可,王爷既然主张要说世间真理,那么先圣倡导言论自由,又错在何处?”
儒门万事万物都遵照先圣之言行,在儒生的心中,先圣之理当然就是世间真理。
但在赵言看来那就是谬以千里。
任何人都会犯错,圣人同样如此。
没有一次次的错误,如何能够认识到本真自我。
“笑话,你们儒家圣人所谓的言论自由,乃是指观点上的自由,我允许你有与我不同的观点,而不是肆意说些不知所谓的胡话。”
“二位大儒,你们的学生认为本王的诗才不值一提,那不如让他们做出一些胜过本王的诗词来,但凡有一句能足够出彩,本王便认输了。”
赵言言辞犀利地说道。
言论自由当然是对的,但并不是毫无底线地乱说话。
任何人都可以说出有用的观点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可无用的废话不在其中。
九州当世论诗才,公认大宋齐王为尊。
这些儒生敢于睁着眼睛说瞎话,言灵当然是不认的。
“非也非也,他们只是认为诗才比不上先圣至理来得重要罢了,我儒门经典,齐王可曾通读?又是否领会其中精义?”
鹤山先生深知自己这些学生肯定做不出胜过赵言的诗词,当即就岔开话题,转移到了儒家的主张上来。
那都是历经千年传承的经籍,饱经论证,他丝毫不觉得赵言能从中找出差错。
“嘿,你讲这个本王可就不困了。”
谁知赵言却是嘿嘿一笑。
本想随便糊弄一下就放过你们,谁知你们倒好,送上门来找死。
“尔等洛州学派的主张是什么?”
“正心诚意,格物致知,存天理,灭人欲,此乃我洛州学派的主张,王爷连这都不知道?”
朱喜轻蔑地笑道。
他知道赵言不好对付,可要是辩论“理学”,他们专研其中四十年,没理由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