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陈指挥使已经走了,诸位继续饮宴吧。”
赵言高声说道,随后慢条斯理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但现场却是再也回不去之前那热火朝天的气氛了。
甚至对不少人来说,现在简直是如坐针毡。
尤其是以神卫军中的将官最为难熬。
原以为自己转投齐王,以后升官发财就有了指望。
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反倒是自己背叛的上官率先得了承诺。
世事无常,这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
“怎么都不动筷子?可是本王招待不周?”
见诸人一动不动,赵言明知故问地说道。
这些人为什么突然沉默,他可是一清二楚。
“王爷言重了,王府的酒水菜色那都是极好的…”
“是极是极,只是我等心中有大事未定,当下也无心饮宴。”
“王爷,不如您说说看打算怎么安排咱们这些弟兄,也好让我们能够安心啊…”
“对啊王爷,那陈树标可是一个兵都没裁掉,当初范大人举兵改,我龙旗军最先响应,第一回就裁掉了两千多老兵…”
“哼,到第二回你不是只裁了百来个,不像我壮武军,每回都是过千人!”
“那不也就是两千来人?老刁你这可不实在了啊!”
赵言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又先吵了起来,心里越发是看不上这些人。
若不是范夕文一再要求将动静降至最低,他早就忍不住把这些家伙全给砍了。
早知道都是这么些货色,何必搞这么大阵仗,轻轻松松就能离间之。
本还打算从底下的指挥和都虞候入手,结果一放出风声,居然将除陈树标外的所有禁军指挥使都给吸引了过来。
而陈树标也并非是宁死不屈,只是因为表现地太过强硬,导致手下叛变而无人告知…
若是有人告知,恐怕也会穿上文袍屁颠屁颠地来了。
见赵言一副冷漠的样子,刚吵起来的众人很识趣地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正主发言。
赵言还是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毕竟越没骨气,越容易拿捏。
他轻轻地敲了敲桌板。
“既然你们心里没底,那本王就给你们透透底。”
赵言端着酒杯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杨永信椅后,将手腕搭在他的肩上。
后者见赵言不搭别人,光搭自己,心底不禁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刚冒出来,在赵言下一句话说出口后立刻就散的干干净净。
“本王今日招诸位来,是实打实的鸿门宴。”
“本来呢,打算是杀掉你们之中一部分人来泄泄愤……”
杨永信身后冷汗冒了一片。
那只刚被他认为是荣耀的手腕,这会却是成了催命手……
竭力忍住不去擦拭额角流下的汗滴,他偷眼看了看正前方的一个个指挥使。
只见他们也是脸色苍白,一脸脖子后面被架了刀子的感觉。
谁都以为是来发财的,哪想到陈树标一来一去,直接就成了要掉脑袋的买卖。
而且赵言也没公布名单,究竟要杀谁也不知道,每个人都不敢放轻松。
“你们的权力是朝廷给的,兵是朝廷养的,如今却要用朝廷给的,来威胁朝廷?”
赵言在杨永信肩上敲了敲,又再次迈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