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们纷纷调换了位置,离赵言二人远一些。
掌柜说得委婉,只说万一来报复,实则他们明白,哪有什么万一,准是一万才对。
刘家出了这么个后辈,老刘头在周口这地方算是彻底放飞了。
时不时地酒后胡话,指点江山。
他最为佩服的人就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每次喝多了,都要为其发声“同为指玄,为何那齐王便能称大宋第一高手?”
本地人多少都了解他那心思,无非是借此抬高自己儿子。
再加上刘家在本地有些地位,官府中人听到了也就是劝诫了事,从来不会真正与他为难。
但也有外乡人路过时为齐王说上几句,与老刘头起了冲突,没多久就会遭到刘家的报复。
何况今夜,伴鹤可是动了剑…
众人心知肚明,等会定然是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在掌柜念咒一样的祈祷中,刘家人还是来了。
砰砰砰!
几个膀大腰粗的短打大汉一进门就开始推翻打砸桌椅。
想看热闹的酒客见此纷纷暗赞自己明智。
在清理出通往赵言这一桌的道路后,一个身着绛红色袍服的国字脸汉子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装模作样地问道:
“刚才是哪个不长眼地对我爹使剑啊?”
酒馆内就赵言那一桌被孤立,按理说是一目了然。
但他还是高高在上地做作一番。
看地赵言是摇头无语。
大宋江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只是一个嵩山弟子就敢出来人五人六…
若是对方上来理论一二,他还有可能搭理一番。
可这副模样一见,他连说话的心情都没了。
周围的酒客看赵言如此,还以为他是见对方当真是嵩山门人,眼下居然怂了,不禁有些失望。
而在角落的女子则双掌按在桌上,跃跃欲试,准备当一回主持公道的女侠了。
偏偏在她摩拳擦掌之时,伴鹤却是站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站于嵩山弟子身前,轻吐了一个字。
“滚。”
以伴鹤的脾气,这已经算是克制了。
当初柳焚余面前她都敢出手,何况这上不了台面的四品武夫。
酒客们齐刷刷地瞳孔圆睁,嘴巴被吓到微张。
这些年来,周口城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刘家家主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