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与其一同进来的,还有晋王朱燕,他脸色也不怎么好,本来嘛,明明已经不行了的人,突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这怎么不让人感到惊愕。
朱重国看起来依然是一脸虚弱的样子,然而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冷电一样的厉芒,突地,他摔碎了面前的药碗对着底下大喝一声:“蒋斌,我这两个孽畜给朕擒了!”
不待叔侄两傻眼,隐藏在寝殿四周的几十个锦衣卫们瞬间出现在了屋里,不顾两人的挣扎,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人擒了下来。
“父皇……皇祖父……”燕王与皇太孙满目惊慌,连连叫唤道。
然而,无论两人怎么挣扎想要解释,朱重国去全然不理。很快晋王带来了那些护卫,还有朱厚文引为后盾的禁卫军们纷纷被人缴下器械,毕竟下达这个命令的人是皇上,谁敢反抗,谁就是谋逆。
从午时到傍晚,一场即将爆发的血腥宫变,就在一场极其戏剧化的转折中落下了帷幕。
对此,最为高兴的怕就是丽妃母子了,皇上醒过来的当天就欢天喜地要去服侍,结果却被没有被准许,现在能够接见到皇上,被允许留在寝殿内的皇家子孙,居然只有淮安王朱平一人。
看着在自己身边来来去去,脸上有着止不住光彩的朱平,朱重国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就是这个他平日最不看重的儿子,却在自己病危的时候,日日夜夜守在身边,连那本来肥圆的脸蛋都活脱脱瘦下去一层。而当自己醒过来时,他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种欣喜中带着庆幸的神情,让朱重国的心也跟着酸酸涩涩起来。
收拾好情绪,朱重国难得声音温和地说道:“平儿不要忙了,这些天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朱平何曾见过态度如此温和的父皇,神色间立马就有了些惊喜与诚惶,这让朱重国看了,心里越家不是滋味起来。
便在这时外面有人禀报说是五城兵马指挥使燕弘真求见。
待到朱平退下后,朱重国神色淡然地问道:“如何?”
燕弘真闻言,脸上出现些微犹豫地表情。
“朕问你如何!!!”朱重国怒呵道。
“微臣该死,皇上息怒。”燕弘真露出惶恐的表情,迅速让人抬进来一口红木大箱,打开来看,朱重国立马被气了个仰倒,浑身几近抽搐的在颤抖着。只见那箱子里一件明晃晃的五爪龙袍闪的几乎能晃瞎人的狗眼,东冠、朝珠、百玉带,一整套皇帝装束全部陈列在那里。
“这是都是从皇太孙府出被搜出来的。”燕弘真低着头缓缓说道:“除此之外,还在府中搜出了大笔金银玉器,以及皇太孙和诸大臣来往时留下的书信……”那些书信上写的,自然是都些允诺之言,若本太孙荣登大宝,你将会如何何如……总之就是两个字“拉拢”。
“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孙儿!!!”朱重国气的简直就快晕厥过去,一双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寒芒。
“不仅如此……”燕弘真低着头,在无人看到之处,脸上闪过一抹奇异地光彩,他说道:“臣还查出,陛下昏迷时每日所服用的汤药,都会莫名其妙的多出或者少了一种……”
朱重国此时已经不是气愤了,还是想要杀人了。
就像是晋王指责地那样,朱厚文的确是在药物上动了手脚。他实在是太想让朱重国快点死了,然而,若是直接下毒难免就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他肯定会惹上嫌疑,所以在药上动一动手脚,或是少上一味,或是换上一种形状相似但药性完全相反的,那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朱重国脸色青紫的喘息了好半会儿,心里已然是再没了半分犹豫,像这种不仁不孝之徒,如何能够担当大任。他本来就是那种多疑狠心的性情,此时下了决心,当下便道:“传朕的旨意。废去朱厚文皇太孙的名号,驱出皇族,贬为庶民,压进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微臣遵命!”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不会顺着人们意想中的方向前进,朱重国这边刚处理完皇太孙,外面就传来晋王之子,朱厚谦率军谋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