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芸这几日总是神思紊乱。她自个儿也没能明白,怎么自己山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盖上去了。就觉得,待她这么好的人,好像过得并不好。不知道做些什么舒缓心里的郁闷,凭着下意识就这么着了。
&esp;&esp;以至于下山的时候,萧寒山背着她,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esp;&esp;而且,她与萧寒山还甚是默契。彼此缄默其口,谁都没再提这一茬。
&esp;&esp;日子好似很平常地过去。闷得慌的时候,温芸就拿些诗书出来抄,此日正抄到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esp;&esp;正巧,一阵猛烈的风吹过窗户,吹翻了书页,一阵笔墨氤氲而开。
&esp;&esp;温芸瞧着染了一半墨的扉页,已然抄录了大半,深吸一口气。起身想将窗户碰上,免得风再作祟。
&esp;&esp;刚要再坐下,知夏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esp;&esp;温芸转身,瞧见知夏提着裙边慌不择路地跑进了院子,又直冲进屋。
&esp;&esp;“小姐,快走!”
&esp;&esp;温芸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迎上前:“出什么事了,先把事情讲清楚。”
&esp;&esp;“奴婢去照例给小姐煎药,听见前院好大的声响。奴婢便躲在暗处,分明瞧见,无数的官兵,正在砍杀府内的小厮侍卫!”
&esp;&esp;温芸瞪大了眼,“砍杀?萧府的府兵呢?”
&esp;&esp;“奴婢也觉着奇怪,这些人,都一个个不还手似的,奴婢就见了几个被封喉,吓得立马就跑回来禀报了!萧大人去上朝了,这个点却还没回来,定是出什么乱子了……小姐,你不然赶紧想想法子……”
&esp;&esp;知夏话音未落,忽闻廊中瓦片一阵暗动,再一抬眼,一身披黑衣男子已然落进了院中。身手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等。
&esp;&esp;透过半开的窗,楚轻舟与温芸相视一眼。提步便往屋子方向来。
&esp;&esp;知夏立马拉住了温芸的手,整个人挡在了温芸的身前。
&esp;&esp;“小姐……”温芸感受到,知夏的身子都在颤抖。
&esp;&esp;可方才与此男子对视,却觉得他眉眼惺忪,眼神只透露着悠然自得,很是奇怪。
&esp;&esp;更奇怪。
&esp;&esp;他抬手,往门上敲打两下。
&esp;&esp;声音很是懒散,“萧夫人,能否让属下进来。”
&esp;&esp;温芸警惕地盯着门口,高声问:“你是谁?”
&esp;&esp;楚轻舟深吸一口气,得了,萧寒山估计是没交代。萧寒山一向把交代的事委与他。
&esp;&esp;于是自报:“属下楚轻舟,是萧太师的……下手。”
&esp;&esp;口边的发小,硬生生咬回去,实在不是滋味。
&esp;&esp;楚轻舟回了这句话,里头就没声响了。他有些不耐烦,但转念想,他要多说什么,萧寒山知道了肯定唯他是问。奈何时间不等人。
&esp;&esp;于是,两手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esp;&esp;迎着温芸带着敌意的眼神,楚轻舟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今日颇具风险,为万无一失,我奉则怀之命,前来护你们。信不信自便,时间紧迫,总归现在只能跟我走。”
&esp;&esp;“你们要是僵着,我便只好打晕了你们,再把你们送到安全地方去。”
&esp;&esp;温芸反手握住知夏,暗暗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对着楚轻舟牵了牵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