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寒山没等宣统和太后回话,径直拍起了手。
&esp;&esp;回响在大殿之内。
&esp;&esp;“那便开始吧。”
&esp;&esp;桓王瞧着萧寒山半倚在檀木椅上,姿态睥睨,再看小皇帝,似乎根本无心听事,只蹙着眉,看向一旁毫不相干的地方。心里一阵钟鼓大作,不好。
&esp;&esp;“黄裘,先提御林军来,让卫国公瞅瞅,所谓死于萧府的人马,萧府的精兵,卫国公眼熟不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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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芸睁了睁眼,“所以,公婆仍在京城之内?”
&esp;&esp;楚轻舟在暗室之中叹了口气:“是。当日守远驾同制马车,往东平而行,途遇刺客,他们确认了守远的身手,方才安心离去。”
&esp;&esp;“我能同你讲的,大抵就这些。你不用担心则怀,他只是在与皇帝同演一出戏。”
&esp;&esp;楚轻舟又继续:“其实,你本不应卷进这些事中。可权力纷争,总会旁及无辜。则怀要做的事情,已经到尾声了。你小娘与太皇太后有交情,她便以为你会偏着她,才先要将你放置于萧府。太皇太后与太后争权,皇帝与桓王争权,明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当日你嫁进来,桓王的手下便蠢蠢欲动了。”
&esp;&esp;“马球会上,要来刺探你虚实的,是桓王一派。你大概也许不清楚,长公主在其中也帮衬了颇多。只不过,温府萧府,其余要明里暗里接近你与你小娘的,我几乎都拦了下来。长公主身份特殊,猜忌心重,只得在暗中窥视。”
&esp;&esp;温芸沉思。
&esp;&esp;原来,刘琬玥是为了长兄夺权,而来试探她口吻。那次无端飞来的箭矢,也应是他们操纵下的手笔。
&esp;&esp;萧瑟府宅的前朝小厮侍卫,竟都是卫国公府的死士。
&esp;&esp;栽赃陷害,这一条线竟是从宣统登基之日便开始铺起。
&esp;&esp;桓王既是上朝留下的皇子,又与长公主关系最为密切,自然是轻易能与太皇太后等旧朝势力拧成一股。权臣是威胁大,却忘了,皇帝与太后忌惮权臣,也仰仗权臣,怎么样也不会让桓王与太皇太后得势。
&esp;&esp;如此,萧寒山与宣统先除去桓王,便可革除旧朝势力,换得朝堂新鲜血液流动。
&esp;&esp;“而今,即将年节关头,边疆祸起,最为需要的,就是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前去御敌。”
&esp;&esp;温芸蹙了蹙眉,“这是所谓,尾声之事?”
&esp;&esp;楚轻舟默了默。
&esp;&esp;萧寒山命他讲出部分原委,自不包含他们最终的复仇之事。倘若,此行顺利……离为萧家翻案的日子,也便不远了。
&esp;&esp;只是,萧寒山似乎并不想要温芸插入其中。故而,有关这段的原委,萧寒山只要他把信息都模糊去掉。
&esp;&esp;楚轻舟忽而笑了笑,“只是,夫人为何见了我一面,便肯信了呢。”
&esp;&esp;温芸咬了咬唇,指了指楚轻舟的腰间。
&esp;&esp;楚轻舟顺着温芸所指的方向看去。
&esp;&esp;“倘若我讲错,大人多担待。”温芸深吸了一口气,“我曾于萧大人贴身物品上,见过这一纹样。我原以为,这只是普通来自异域的东西,方才见大人,忽而觉得,应是你们的某些符物。”
&esp;&esp;楚轻舟腰间系着彩色丝线,麻绳缠绕着白骨,只不过,他腰间的是块碑状物,而萧寒山的水袋上,是个牙骨。
&esp;&esp;楚轻舟听完,手把玩着腰间那块牙牌,翻了翻,笑着点了点头。
&esp;&esp;他是萧家带大的野孩子,自幼在军营与玩伴结识,与萧寒山一同长大,早已是过命的交情。若要论了解萧寒山,他可自居第二。萧寒山自然从未动过什么男女心思。倘若多月前,没有一旨婚嫁,他以为萧寒山与他,完成萧家的平反,定当远骑群山万里,再不踏入金陵城半步。
&esp;&esp;与温芸不过打了几个照面,只觉得,她哪里是京城传闻里千娇百顺的文官庶女,有胆有识,难怪会与钱姨有所交集。
&esp;&esp;萧寒山若要栽在她身上,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