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跨进浴桶里面。
水的热度居然也正好。
正好和沈浪看他的眼神的热度一样。
温暖又不炙人,一切刚刚好。
王怜花心满意足地趴在木桶边沿上,对着沈浪有点色迷迷地笑。
&ldo;沈浪,你真是个妙人。&rdo;
沈浪听到这话,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轻吻他的眉角。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连这一点都符合他的心意。
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沈浪很细心地帮他擦干,帮他换上干净的新衣,体贴到无可救药。
然后就坐到一旁,默默看着他。
王怜花束发,穿靴,整理仪容,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和他说了一句话。
&ldo;沈浪,再见。&rdo;
。
沈浪连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问:&ldo;几日可回?&rdo;
王怜花道:&ldo;他们既能找到水月阁,自然也找得到掬月阁。不如便在约在七日之后,此处相见。&rdo;
沈浪想了想,说:&ldo;也好。你骑我马去罢。&rdo;
王怜花轻笑道:&ldo;你真不打算教导我,让我不要糙菅人命,乱开杀戒?&rdo;
沈浪总算皱眉了,是他熟悉的表情。讲的话也不客气起来:&ldo;王公子,据说那人武功比你高一点。&rdo;
可惜下一句又温柔到该死:&ldo;而且对在下而言,你的命比别人的好像要重要一点。&rdo;
王怜花推门出去的时候,沈浪也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叮嘱他路上小心,也没有再对他以本来面目出门有什么异议。
王怜花坐在马背上的时候心情很好。
被人盯上的时候,只会逃不会打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躲在沈浪的庇护之下无所事事他也不喜欢。
和沈浪一起行动又难免因为正义仁慈等狗屁理由被管头管脚。
虽然他擅长易容,可是若只是为了躲过他人的眼线而不以本来面目示人又不符合他的作风,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公子自己也觉得易容的面具没有他自己的面目好看。
沈浪连这一切也都懂得,实在是妙到不得了。
沈浪在喝酒。
他是那种无论坐在那里看上去都很自在的人,甚至也不太容易被人特别注意到。
但若你真的,好好地看了他一眼,你就很难忘记这个人。
就像他坐在那里的样子,喝酒的样子,都似乎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可是你看见他,就想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喝。
也的确有人这样干了。
这人一如既往地不客气不礼让不打招呼地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不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而且还对沈浪品头论足:&ldo;沈浪,你喝酒的样子很不好看。&rdo;
沈浪淡淡地道:&ldo;四娘也曾经说过这话。&rdo;
这个人,正好是久违的董少英。他们俩人心意相通,也属正常。
董少英道:&ldo;那是自然,有酒瘾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喝酒太有风度的人。&rdo;
沈浪微笑:&ldo;四娘没有一起来?&rdo;
董少英笑答道:&ldo;她听说要来见的是王公子,就死也不出门。&rdo;
沈浪仿佛有点不好意思似地摸摸鼻子。
董少英作左顾右盼状,问道:&ldo;王公子难道不在?&rdo;
沈浪苦笑着说了一句不太高级的笑话:&ldo;王公子在家做饭洗衣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