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居然还笑得出来:&ldo;过了十八颗,才是神仙也救不得。在下只带了十七颗,到现在也还没吃过一颗,沈大侠何必惊慌至此?&rdo;
他话说得镇定,只是骗得了谁也骗不得沈浪。试想他情愿夜夜承受这般撕心裂肺的折磨,也强忍着不吃此物,显见得是对它无比忌惮,其中危害之处岂是他轻描淡写两句话便可混过去的。
一想及自杭州出发始,王怜花便带着此药,显见得对如今蛊发之痛早有预料。像他这般绝不肯受一点委屈的人,默默藏了这些心思,居然也没有教自己发现‐‐一想及此,沈浪顿觉酸楚,伸手便将他搂入怀中,却又实在不知怎生安慰才好。
低头看他,两颊苍白,双唇也无血色,若非有那样一双灵动的眼睛依旧光彩照人,撑起整个人的神气,分明已经憔悴地不像话。
心下怜爱之情,难以形容。
忍不住便用力吻他双唇。
感觉到他脸颊微烫,便想象得到他脸上泛起的那一抹桃花艳色。
有如情欲灼烧,略带痴狂之意。
气氛明明这样好,偏生王怜花这人不识好歹,唇齿忙着缠绵,还要另外动些小心思。
悄悄伸手出去,要将沈浪方才放在案上的那串离魂珠收回袖中。
不料一碰到那串离魂珠,便感觉到珠串瞬间便滑了开去。
方才还亲吻地那样陶醉,王怜花马上便挣扎着跳了开来,大睁了双眼瞪着沈浪。
那珠串果然在沈浪手中
沈浪也不说话,只是将那串珠暗扣一解,取下一颗离魂珠来,放在王怜花手中,剩下的收入自己袖里,然后便在他唇上亲吻一记。
王怜花见他这样,暗暗咬了咬双唇。
正沉闷间,只听得有人拍门叫道:&ldo;请问王公子可住在此处?&rdo;
王怜花应了一声,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苗人,其中略矮的那一个见了他,便抱拳道:&ldo;请问哪位是王公子?夏姑娘吩咐我们二人来听王公子的差遣。&rdo;
王怜花笑嘻嘻地道:&ldo;我这边的事,却还要等夏姑娘过来才能办。二位请先进来坐。&rdo;
那两个苗人不疑有他,大步进来坐了,道:&ldo;既然如此,那便等一下夏姑娘罢。&rdo;
王怜花替他们二人斟了两杯茶,道:&ldo;二位辛苦,请先用茶。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rdo;
两人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便喝,个矮那人道:&ldo;我叫罗亭,他叫陶石。都是夏姑娘家里的下人。&rdo;
王怜花听了这话,便转头对沈浪笑道:&ldo;既然如此,便是我演罗亭,你演陶石。&rdo;
他话音未落,那两个苗人已经扑倒在桌上。
王怜花微笑着,朝他们伸出了手。
好漂亮的一双手。
天底下有哪个屠夫,会有这样漂亮的一双手。
。
两个活人,两个死人。
却只有两张脸。
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咋一看,说不定会以为是灵魂离体,才会有这样相似的形象。
只是那双手泄露了各自的身份。
白皙又纤细的手指,灵巧地难以言喻。无论那双手做什么,都像是在做一件特别优雅,特别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就算是在剥人的皮。
王怜花抓起一只死人的手,往上洒了一片药粉,那手便像是迅速脱水一般的萎缩了下去。然后他就拿出了了一把又小又薄的刀,自虎口切入,拉至手腕,绕腕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