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儿道:&ldo;我们要回唐山了,临走我和青儿在这山庄转一转,这里的景色可真不错呢。&rdo;
闻言周四儿二人要走,范清雅略感意外,她真诚的看着周四儿,道:&ldo;周叔叔,这次多亏你和周青,我才能找到杀父真凶,而且……&rdo;
范清雅把目光落到周青身上,用颇为欣赏的眼神看着周青,片刻后才道:&ldo;而且也多亏了周青,让我们少损失七个亿,最后更是幸亏你们,我父母在得意合葬,让他们在地下永远安宁。&rdo;
周四儿憨厚一笑:&ldo;我和范大哥相识一场,这都是应该的。&rdo;
&ldo;周叔叔……&rdo;说着,范清雅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道:&ldo;这里是五十万,作为这次你们帮助我们的酬劳,其实朋友说到钱有些见外,但这真的是我的心意,请您收下。&rdo;
范清雅说的情真意切,她是打心眼里感谢周四儿和周青。
&ldo;哦?&rdo;见状,周四儿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虽然周四儿很穷,穷到连周青上大学的钱都没有,但他却很清高,并且他向莫问亭发过誓,绝不用其教他所学谋财,所以当范清雅拿出银行卡时,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ldo;清雅,你这就见外了吧!&rdo;周四儿语气里含着些许不满。
&ldo;周叔叔,您就收下吧,这样我爸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rdo;范清雅不了解周四儿的脾气,她还再坚持。
&ldo;清雅,你别说了,这钱我周四儿肯定不会要!&rdo;说完,脸色变得难看,周四儿把头扭向了一边,显得其颇为不讲情面。
范清雅一脸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周青知道父亲驴脾气又犯了,赶紧道:&ldo;清雅姐,我爸的意思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rdo;
说完,他冲范清雅使了个眼色。
范清雅知道周青是在解围,见周四儿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周四儿是真的不想要这钱。
嘴唇咬着贝齿,范清雅支支吾吾道:&ldo;周叔叔,这钱的事我不提了,那你们能在山庄多待几天吗?我……我还有重要事情需要你们帮忙。&rdo;
&ldo;哦?什么事?&rdo;周四儿转过脸疑惑的道,范清雅的话让他很纳闷,如今山庄的事情都已经了解,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需要他留下。
&ldo;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过几天我会宣布,所以……请您和周青务必多待几天,你们也可以到处玩玩,在这山庄里想住哪住哪,想吃什么吃什么。&rdo;范清雅恳求道。
周四儿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范清雅为什么不直接说什么事,但见其极力挽留,而且表情认真,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于是点头同意了。
见周四儿答应,范清雅显得很高兴,和二人闲聊了几句,她说有事情忙便走开了。
望着范清雅的背影,周青也纳闷起来,这清雅姐嘴里说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一旁周四儿叹道:&ldo;也罢,既然在北京多待几天,青儿,下午你跟我去潘家园见一个老朋友吧,呵呵,他的模样可很怪呢。&rdo;
模样很怪?周青心里不太明白父亲所言。
午饭过后,周四儿和周青坐公交车到达了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
市场内人来人往,热闹异常,近千平米的空地搭上了十几个大棚子,大棚下面横横竖竖近千个地摊,陶瓷瓦罐,奇珍异货摆了一地。
周青举目望去,这些大棚的周围都是商铺,其内奇珍异宝,古董字画也是应有尽有。
&ldo;爸,你这位老朋友是倒卖古董的?&rdo;周青问道。
周四儿一笑,道:&ldo;嗯,听说他还干的不错。&rdo;
&ldo;四哥!四哥!&rdo;
爷俩正在谈话间,打对面过来一位矮瘦的中年男人,相貌普通,皮肤黝黑,双目滴溜溜转,看上去油滑得很,可让周青一惊的是这个人右耳朵竟然少了一半多,露出一个齐刷刷的豁口,像是被人用刀砍了去。
&ldo;呵呵,一只耳苗万金!好你个小老弟!&rdo;周四儿大步上前,拍着苗万金的肩膀道,老友相见,他显得有几分激动。
苗万金比周四儿小上六岁,七五年入伍,进了东北一个部队,与周四儿一直在锅炉房和他师父莫问亭烧锅炉不同,他是直接入伍当兵的,但由于父母被认定成是富农,个子又小,在部队里没少挨欺负。
在锅炉房烧锅炉的莫问亭看他可怜,休息时常把他叫到锅炉房和周四儿一起吃点好吃的,还教了他一些拳脚功夫,一来二去,他和周四儿也成了好朋友。
可好景不长,一直被人欺负的苗万金就好似沉默的羔羊,心中的怒火逐渐愈烧愈烈。
有一次副班长没事找事,把他欺负急了,那时候条件艰苦,冬天部队里没有暖气,宿舍都是烧煤炉,眼睛通红的他抄起火炉里的炉钩子和对方打了起来,副班长身上被他用炉钩子刨了好几个眼,鲜血直冒,他也在搏斗中被碎玻璃划伤了耳朵,送到医院时,右耳已经掉了一大半。
这件事情在部队里造成很坏的影响,他和副班长都被按违反军纪被开除了军队,无处可去的苗万金便投奔了北京的姑姑家。
周四儿和苗万金一分开就是将近二十年,中间也见过几次,但都由于时间匆忙,都没有好好的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