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真的很尴尬。
&ldo;芯然,记得等一下要帮我说点好话啊……&rdo;看着气势十足、威武不已的曹父,李明扬扬着笑、苦着嗓地对身旁的小女人哀求。
&ldo;呃……我、我也是泥菩萨过江……&rdo;当初被他缠得不得了,她可是对爸妈撒了谎,说要去一个&ldo;女性&rdo;朋友家过夜的,可现在被爸妈抓个正着,曹芯然简直想找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两个自身难保的男女,脸上同样挂着苦哈哈的笑,迎来怒气冲冲的曹父以及一脸高深的曹母。
&ldo;你们两个把东西放回原处后,来前面的咖啡店找我们。&rdo;曹母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责备他们,在震惊过后,她的脸上甚至挂着一抹浅笑,那是一抹堪称完美的职业性笑容,在说完话后,她更是意有所指地瞄了眼那大半盒露在空气之中的保险套,意思很明显。
李扬明内心尖叫不好了!
把东西放回原处,那代表他们不允许曹芯然今天晚上跟他回家,他失去与女朋友同床共枕的机会;瞄过保险套的眼神,则是代表他们对于他这个举动十分十分十分的不满。
虽然他们都是成年人,虽然这不是古时候,但是他们的女儿那么乖,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发生关系?一定是他这个淫贼诱拐他们的女儿,而且还教他们的女儿撒谎、骗他们,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以上是曹父内心的想法,也是李扬明从曹父脸上读出来的讯息,这回他死定了。
李扬明含着两泡泪目送长辈离去,再含着两泡泪跟着曹芯然一一将他们刚刚拿的东西放回原处,随着归还的东西越来越少,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多。
最后他似是难抵高压,一手扶着额倒向曹芯然,头压在她纤弱的肩头上,嘴里不断地重复,&ldo;我死定了……我这回死定了……亲爱的芯然,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私奔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好不好?&rdo;他现在多么地后悔,自己一时的玩心大起竟会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活该呀,曹芯然被他夸张的说法逗笑了,&ldo;放心吧,我爸妈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rdo;
这句话,身为共犯的她其实也说得心虚。
真的不会对他怎么样吗?想起她爸爸有力的拳头,她吞了吞,口口水,眼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想像他最多可以承受几拳。
这个眼神让李扬明更担忧自己的小命了,但是丑媳妇终归得见公婆,他们终归得去面对现实。
灯光和谐澄黄的咖啡店里处处透露着温馨,阵阵的咖啡香更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李扬明看着两道像山一般高的身影,两膝虚得很,他牵着曹芯然一步一步地走到曹父、曹母对面坐下,先让服务生给曹芯然送上一杯柳灯汁,自己则连一杯水都不敢叫。
谁教他还没有正式见过他们就吃了他们的女儿,这么大条的罪名,他怎可能不心虚?
正襟危坐地面对两位长辈,他可以感觉自己背后一点一滴地透着汗,或许他应该先发制人告诉他们,他对曹芯然是认真的。
随着时间过去,他原本所有的不肯定、不确定通通都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肯定、是确定,虽然他还没有想到结婚那么远,但是他并不排斥跟曹芯然共组一个家庭的这种想法。
而事实上,最近那些讨人厌的欣赏目光也开始让他动摇,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ldo;先生贵姓?&rdo;久久,当李扬明以为他要变成石像时,曹母终于开口了,但是一开口就像把利刀一样狠狠地捅往他的胸口。
他很想哀怨地看向他的小女人,为什么她连向她爸妈提一提他的存在也不呢?但是现在他不敢这样做,一做了他就万劫不复,往后可能连她也见不到了。
&ldo;伯父、伯母,我姓李,李扬明,跟芯然是同一间公司的同事,算是她半个上司,我大学毕业后就跟朋友成立了现在的公司,收入稳定,我不嗜烟,虽然偶尔会喝点小酒,但绝对不会多,没有不良的嗜好,而我家里父母健全,还有一个姊姊,不过姊姊已经在前年结婚了。&rdo;
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李扬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ldo;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是真心喜欢芯然,想跟她在一起的。&rdo;说这话时他非常诚恳,让人相信他绝对没有撒谎。
曹母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儿。
对于女儿,她与丈夫一直都觉得有所亏欠,年轻时因为工作的缘故,他们不得不将她寄养在她姑母那里,原以为姑母会念在一场亲戚分上好好地照顾她,但是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好的照顾?
所以当他们自那份工作调回来,重新把她接回家照顾时,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胆小又没有自信的女孩,他们的心有多疼那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在那之后,尽管他们极力地想补偿,但是过去的那些不管他们怎样做都补不回来。
每每看到女儿打扮得又老气又古板时,她的心都好像被人用刀子刮一样既酸又疼,但最近一向只作老气打扮的女儿突然变得光鲜亮丽起来,而且心情似乎也很雀跃,跟前阵子死气沉沉的样子相比真的是天差地远。
她当时便隐隐猜到女儿应该是谈恋爱了,所以她跟丈夫一直默默地等,等女儿把男朋友带回来,又或者向他们说她谈恋爱了,可是他们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女儿还是没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