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药一喝下去,孩子就没有了。”或许这样一句话太简单还不够直观,司马儒道,“这药物打胎啊,先是在肚子里将那么一大点儿的孩子给毒死,等孩子死了,你的肚子就检查出来他是个不需要存在的东西,然后就把死孩子给排出来。可能会流很多的血,孩子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被人害死了,怎么会不流血呢?”
“喝吧,喝了之后,可能过个半个钟头肚子就开始痛了,药物在肚子里慢慢见效,孩子碰到堕胎药,也不是马上就能被流出来的,他要先死了,然后从胳膊腿开始融化,要一点一点的化了,才好流出来的。”
无良医生说的都有点儿口渴了,司马儒端起旁边的一碗茶水,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在安静地屋内,格外的清晰。
“荆十八!”司马儒喝完了水,转头对着后边的荆十八大声吩咐,“这药苦啊,去,端一盘蜜饯来备着,你们王爷喝过堕胎药后就可以吃蜜饯了。”
“我不去!”荆十八死死地瞪着司马儒,势要把他这个讨厌鬼的背瞪出一个大窟窿来。
“诶,我好像有耶。”司马儒从怀里摸摸索索,竟然真的掏出来一个装零食的小布包,撑开小布包里边躺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酸梅子。“是酸梅,正好是摄政王最近很喜欢吃的。酸梅啊,酸葡萄汁啊,枇杷啊,摄政王最近喜欢吃的都是酸的啊!俗话说酸儿辣女,摄政王怀的应该是个男孩儿吧!现在时间还有点儿短,要是再等一两个月,我就可以通过把脉看出来是男孩女孩了。”
“是啊是啊,我们王爷最近确实特别喜欢吃酸的。”荆十八连连点头,“上次的白沙枇杷吃完了,最近宫里又送来一些龙脑青梅,摄政王昨天吃了好几个,很合胃口。送梅子过来的公公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如果王爷喜欢一定要告诉他,这次福建那边进贡了好些青梅。”
“酸的还可以刺激食欲。妊娠反应前两个月是最困难的时候,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是啊,是啊。”荆十八和司马儒两个津津有味地聊了起来,“上次从宫里抱回来的那只孕猫,开始的时候小鱼干都不大爱吃,最近胃口突然变好了,一个上午要喝三四回羊奶。照顾她的嬷嬷说,这是猫肚子里的宝宝需要营养了。猫肚子里的四胎宝宝都长得非常茁壮,嬷嬷说不出一个月,猫就要生宝宝了。”
“啧啧,到时候猫宝宝生了,我先预定一个。”司马儒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还有他手里端的药碗,“摄政王把堕胎药喝了呀,再不喝该冷了。摄政王不用担心,您喝了这药,我会一直在这的,保证孩子顺利的给他打掉。大不了我多待几天,荆十八记得付我出诊费就行。”
摄政王:“……”
“哎呦这天好热啊!”司马儒想让荆十八给他打扇子,回头看见荆十八快想杀了他的眼神,默默闭了嘴。
摄政王一个人坐着,耳朵里嗡嗡的,却是感觉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摄政王的目光慢慢移到药碗上,这时候才看到手里药碗的重量。
药很黑,很腥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摄政王拭了拭,手上渐渐恢复了知觉。药碗很沉重,很重很重,远比眼睛看到的要重。摄政王试了很久,才慢慢地端着碗,移动到嘴边,只要他张嘴,这药一灌下去……
司马儒和荆十八两个早就噤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摄政王和他手里的药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21章
霍仙虽然顺利的拿到了‘金蚕宝衣’,却是心神不宁的,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下半夜的时候还下起了大雨。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且汹涌,霍仙的屋子房顶本来就漏雨,下了这么一场瓢泼大雨,房子漏雨的更严重了。伴着外边大雨屋内小雨的恶劣环境,一夜下来,霍仙头昏脑涨的,竟然是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霍仙躺在床上烧得糊涂,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在梦到他十里红妆嫁给摄政王,还怀了小孩儿挺着个大肚子,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霍仙终于惊醒了。再不醒,他一个大男人,恐怕要给摄政王生小孩了。
霍仙撑着床沿坐起来,手脚都软的不像自己的,这个状况,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他得出去买几贴感冒药。
京城大药房旁边是个大当铺,霍仙前脚摸着大药房的门进去,旁边大当铺可热闹了。摄政王大闹当铺,竟然是因为一只鞋?
说到昨日司马儒给摄政王熬了一碗堕胎药,摄政王将药晕晕乎乎送到嘴边的时候,养着宫猫的丫鬟抱着那只孕猫给摄政王请安来着,一个没顾看住,那母猫脱了丫鬟的手,拖着怀孕快两个月即将临盆的身子,纵身一跃,将摄政王手里的药碗打翻了。
功夫好到能碾碎一座假山的摄政王手无寸铁之力,被一只孕猫打翻了药碗,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司马儒给荆十八递了个眼色,荆十八噗通一声双膝落地,抱着摄政王的腿,哭啊,嚎啕大哭:“王爷呀,既然天都要这孩子留下来,求求您网开一面吧。”
司马儒也跟着配合荆十八说了几句挽留的话,让摄政王有个台阶下,这事就翻过去了。
民间有个说法,孩子小时候多灾多难,要捡别的小孩子用过的东西用,这样好养活。摄政王肚子里的这孩子,先是经历了救孕猫事件,又一碗堕胎药差点儿下去要了他的命,是够多灾多难的。只是要捡小孩用过的东西,摄政王二十八岁的老光棍,哪里有别的小孩儿用过的东西?荆十八想到了当铺,当铺里都是别人用过的东西,肯定也有小孩子用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