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疾步而行,想来定是有要事。穆倾容略一蹙眉:“可是药堂出了什么问题?”
穆槿点头道:“正是。”
穆倾容道:“不应该啊,此毒并不难解啊。”
耿封尘心道:“江湖上称之为无药可救的乌铃散,你竟然说不难解,难怪江湖人都称这任谷主为神医,果然是当之无愧。”
穆槿道:“不是药的问题,是……总之,公子去看了便知。”
穆倾容来到药堂,一进门,便见房梁上一条白绫被打了个死结垂在那,下方一张凳子倒在地上。再看榻上还未转醒之人,穆倾容轻叹一气:“又一个不想活的。”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耿易一众人等散开些,穆倾容探了探那人颈脉,还有气,目光转至脖颈上那条淡红色勒痕,穆倾容再次微不可查的叹了叹气。
穆倾容施完针,吩咐耿易穆槿轮流照看,起身经过张彦鹤身边时,穆倾容脚步一顿,见张彦鹤神色有异,穆倾容道:“师伯?”张彦鹤半晌才回神,“您没事吧?”穆倾容道。
张彦鹤勉强笑了笑:“没事,没事。”随即又道:“大家伙都散了吧,让人家好好休息,小槿小易也回去,这里我看着。”
耿易道:“多谢祖师伯,祖师伯英明神武!”
穆槿看了眼穆倾容,穆倾容点了点头,穆槿才拱手道:“有劳张师伯。”
众人都散了,穆倾容才退出了药堂,一出门,只见耿封尘站在廊前,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穆倾容道:“怎么了?”
耿封尘道:“不知一个人究竟能为了什么这般不想活?”
穆倾容淡淡道:“大约是内心无法承受之痛吧。”
耿封尘沉默了许久,才道:“那你呢?”
穆倾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我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
耿封尘还欲再问,穆倾容却已经走远了。
药林谷常年寂静,只有在张彦鹤来了之后,药林谷才能有些许热闹。所以,大清早的听到张彦鹤催命似的吼叫一点也不稀奇。所幸药林谷这些人都习惯早起。张彦鹤一路疾风而过,从药堂到穆倾容碧潭边的住处,几乎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张彦鹤气都不带喘的,只一个劲的咋呼:“不得了啦小穆,小穆啊你要救救他啊……”
穆倾容:“……”
穆倾容道:“又怎么了?”
张彦鹤道:“他把药吐了,你看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药喝不进……这人……还还还怎么救啊?啊?”
穆倾容道:“我先去看看。”
穆倾容到的时候,发现药堂里人都到齐了,连病号宴修都在。可见老师伯这一嗓子喊的多么惊天动地。进了药堂,那要寻死的病人半死不活的靠着软枕,对着端着药碗的穆槿轻轻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