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礼:“……”
小皇帝哭哭啼啼:“小叔为什么不想见阿彦了?是不是阿彦做错什么,小叔说出来阿彦一定改……”
到底是他们谢家的种,谢玄礼心里一软,把小皇帝放了进来。小家伙扑到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小叔小叔,你怎么瘦啦?”
谢玄礼皱着眉,只觉得面前这张脸竟有几分像某人,毕竟有血缘关系,都说外甥肖舅……
结果小皇帝只在里面说了一句话,又被摄政王扔了出来。
谢玄礼夜夜独坐在太兴宫的一片昏暗中,脸色阴鹜,胸口却杂乱无章。他脑中汹涌作乱,愤恨和耻辱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这种情况持续了半月,他终于缓了过来。
那日,谢玄礼终于打开了太兴宫的门,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王爷!”
“本王要沐浴。”许久不说话,他的声音已有几分沙哑,“准备些吃的。”
宫女忙道:“是,王爷。”
谢玄礼顿了顿,又吩咐道:“本王要吃酸的。”
白雅在摄政王府待了一个月,在桥雨的细心照料下,身体完全恢复,除了那只被毁掉的眼睛。现如今桥雨算是王府里半个管家,府内的一应事宜都由他掌管。两人从前在红灯门也算有几分交情,桥雨不时地来探望白雅,还不忘替自家王爷做说客。
“只要你一心一意为王爷效劳,王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白雅冷淡道:“师尊也未曾亏待过我。”
桥雨正欲再劝,宫里却传来消息,请白雅白公子进宫。
白雅见到谢玄礼时,他正在用膳,膳食甚是简单,碗红米粥,几样素菜,还有一小碟酸萝卜。站在他身后,伺候了三朝皇帝的老公公徐德海在一旁慈爱地看着他。徐德海是知道摄政王大怒原因的几人之一,他从小看着王爷长大,深知王爷此人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只要给他时间,他都能一件一件地处理好。当日先帝驾崩,王爷也是像如今一样,在太庙礼跪了三天,无论谁来都是一言不发,可最终他自己走了出去,扛起了先帝留给他的担子,一心一意地为小皇帝守护这万里江山。
谢玄礼就着酸萝卜喝下一大碗米粥,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徐公公。”
徐德海忙道:“老奴在。”
“下次多备些酸萝卜。”
“是。”见谢玄礼总算有了些胃口,徐德海一时欢喜,口快道:“老奴记得,当日先太后怀着王爷时,也是一直爱吃酸的,最爱吃的便是这……”
谢玄礼冷冷地剐了他一眼,后者立刻静不做声,老老实实地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