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声,想给这张翠翠制造点压力,就说道:&ldo;你说的可和别人说的不大一样啊?&rdo;
那张翠翠一听果然就紧张起来,骂道:&ldo;这是谁又在背后嚼舌根了,我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敢瞒着你们公安的,你们可不要那些人满嘴胡说。&rdo;
这老太太话说的多了,这口音似乎有点不对,起初她说话完全是福建当地口音,可是越说就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听起来怎么有点兰州话的味道,我和安易立马就竖起了耳朵,可是那张翠翠还不自知。
我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这张翠翠要是兰州人,那可就热闹了,这样我们基本就可以断定她一定和张天森有关系,因为张天森不仅和她同姓,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兰州人。
看样子还得下点猛药,于是我就又说道:&ldo;张奶奶,我们大老远从兰州来可不容易,总不能白跑一趟啊!&rdo;兰州两个字我故意加重了说。
那张翠翠果然脸上变了色,她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起疑,只听那张翠翠应道:&ldo;是啊,跑这么老远是不容易……&rdo;这次她似乎更加慌乱了,有好几个音更像是兰州话了。
就在这时,我旁边的安易突然用兰州话问道:&ldo;张翠翠,张天森和你是什么关系?&rdo;
别说张翠翠了,就是我也吓了一跳,只听张翠翠慌乱地说道:&ldo;你说的人我不认识,什么张天森我完全不认识……&rdo;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她说的这句话已经完完全全是兰州本地最地道的方言了。
我见安易已经试探出她了,就笑着说:&ldo;张奶奶,你可隐藏的够深的,要不是我们细心,你还真就从我们身边滑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您这兰州话可真够地道的。&rdo;
那张翠翠已经完全慌乱了,她咬着牙瞅了我们一眼,两只手已经搓在了一起,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像卸下担子一样说道:&ldo;没错,我是兰州人,那个张天森……是我侄子。&rdo;
按照张天森的年龄,应该死的时候比这个张翠翠小不了几岁,看样子她辈分还挺大,于是我就又问道:&ldo;张天森是你哥哥的儿子?&rdo;张翠翠点了点头。
我心中再次为这次的发现感到庆幸,于是我就又问她:&ldo;那照片上的另一个人你应该也认识吧?&rdo;我话音刚落,那张翠翠家的狼狗又叫了起来,我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老爷子和梁兰花也飘了过来,而汪子正在那龇牙咧嘴的和那只狼狗对峙呢。
这时就听张翠翠说:&ldo;怎么?他们是来找你们的?&rdo;我刚想点头,突然就反应过来来,问道:&ldo;怎么?你能看见他们?&rdo;
张翠翠点了点头说:&ldo;我算是个行里的人吧……&rdo;什么叫算是,不过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李老爷子和梁兰花站在旁边,估计也没猜透这个老太太是干嘛的,只听安易说道:&ldo;你到底认识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吗?他和你侄子张天森到底是什么关系?&rdo;
那张翠翠一听,就站了起来,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ldo;既然都这样了,请进吧,我们屋里说。&rdo;说罢就掀开了身后的竹帘走了进去。
我和安易对视了一下,又让李老爷子和梁兰花在外面盯着,这才跟着张翠翠走了进去,一进屋,就闻见一股很浓的草味,这才发现这屋子里放了许多的艾草叶,像是熏蚊虫的,这南方蚊虫虽然多,可也不能这么熏啊,熏得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张翠翠指了指角落里的两个凳子,示意我们坐下来,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两把我们坐着的椅子,张翠翠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相册,递给我们,说这里面有那年李长善来时的照片。
我们翻开这厚厚的相册,发现有很多的照片,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这个家庭的留影,其中张翠翠和一个男人年轻时的照片占了绝大多数,看样子那应该是她的丈夫,整本相册翻到最后几页,才出现了张天森的影子,那是张天森和张翠翠两口子的合影,他们三个人看上去年龄相仿,要不是我事先知道,谁也不会认为张天森会是他们的侄子。
又翻了一页,这才发现了李长善的影子,只见他光着个膀子正在和张天森拼酒,看得出来两个人已经喝得有点高了,此外还有他们在附近村子里的一些合影,其余也不见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安易看完了相册,抬起头来瞅了瞅张翠翠说:&ldo;我们不大明白,您和李长善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开始你又不愿意承认你认识他们呢?&rdo;
张翠翠瘪了瘪嘴,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忘怀的辛酸往事,慢慢说道:&ldo;哎,一言难尽,我也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来问当年的事情……&rdo;
原来,张翠翠从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由于哥哥比自己年长许多,因此基本算是被哥哥带大,这个张翠翠的哥哥,也就是张天森的老爸,也没逃过自己父母的厄运,年纪轻轻就死了,张翠翠的嫂子很快也因为心情忧郁,加上体虚病多,随即撒手人寰,十几年间,就剩下张翠翠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太多的侄子张天森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可是万幸的是,张天森的老爸从自己父亲那学到了不少行里的本事,虽然张天森当时年纪还小,但是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他和姑姑也学会了不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