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还是生活在言论环境宽松的明朝,他的著作都是□□,如今这个清朝,文字狱可是最厉害的,动不动就会因一点小事牵连一大帮人,没有反心尚且要炮制你,姐姐这样是直接要刨断清室的根基,一个操作不好,岂止是死能解脱的?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尽快找到她,到时候两个人生也是一起,死也是一起,总有个说法,好过她一人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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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林握着一本书走到房门口,一边念念叨叨,一边随意地推门而入,一抬头,立刻发现了坐在书桌后笑着看他的少女。
&ldo;二姑娘?&rdo;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心头立刻升起警惕。
嬿婉起身,微微一笑,说道:&ldo;我有个问题要向先生请教。&rdo;
&ldo;请说。&rdo;孔德林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房间四处扫过,没留意她已经离自己不到两步远了,&ldo;二姑娘……啊!&rdo;
话没说完,嬿婉已经动了手,一手肘把他击倒在地,随后扑上去把他牢牢压制住,拔出一柄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狠声道:&ldo;不要叫,不然,我就捅下去了。&rdo;
孔德林只是个文弱书生,四体不勤,挣扎了几下,被抵在肚子上的膝盖一顶,眼底又是明晃晃的利刃,又痛又怕,心头就升起一股畏惧来,颤声道:&ldo;你、你要干什么?&rdo;
&ldo;这是哪来的?&rdo;嬿婉手里抓着那两本小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孔德林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瞳孔急剧收缩,露出极为害怕的表情来。
他本来是抵死不说的,在嬿婉连番的暴力和恐吓下,最后还是吐露了实情。
据他所说,这书是他回南边老家时,过去的窗友给他的,那窗友加入了一个地下组织,当了什么&ldo;党员&rdo;,想把他发展&ldo;入伙&rdo;。
他听窗友说了一些他们的理念,心里很有兴趣,但因想着科举,就婉言谢绝了那人的&ldo;招揽&rdo;,只是那人看出他的兴趣,送了他那两本册子看。
心里知道不应该,但他确实被那些新奇的理念吸引住了,甚至哪怕明知这样做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仍然忍不住一再琢磨那两本册子上的内容。
他没有正式加入那个组织,所知不多,但隐约听自己的朋友说,那仿佛与前朝余孽有关,只是不知真假。
&ldo;二姑娘,我……我是鬼迷心窍,你千万不要告发我啊!&rdo;孔德林哀求道。
如果换成其他的十二三岁小姑娘,他还不至于这么怂,但这位年二姑娘实在太让他有压力了。
今天发生的事儿也太毁他的三观。他一直以为他这位女学生是个温婉柔惠的好女子,娇羞柔弱的官家闺秀,谁知她恬静美丽的表皮下竟然藏着头母夜叉啊!说变脸就变脸,制服一个大男人毫不费劲儿不说,还能对这个大男人实施殴打!
他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对这么强大的恶势力,连使坏也办不到了,反而要担心对方对他不利。
嬿婉的眼睛里闪着冷光,声音也冷冷的:&ldo;放心,我要你还有用,只要你替我办一点儿小事儿,我就不会为难你了。&rdo;
孔德林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高高悬在半空,小心翼翼地问:&ldo;什么事?&rdo;
&ldo;现在,给你那朋友写信。&rdo;嬿婉放他起来,面无表情地命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