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又该如何照顾那些外来人呢?
&ldo;小姐……&rdo;
这时,一名在在走廊上洒水的青年突然抬起头,叫住了少女,他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个子中等,脸盘圆润,体格倒是十分健壮,手中拿着铜盆直喘气。
少女点了点头,一边继续颔首快走一边朝青年说道:&ldo;大夫马上就要来了,你帮忙张罗张罗。&rdo;
&ldo;小姐,你是要去看那个外来人么?&rdo;
&ldo;是。&rdo;
少女一个转弯,越过鹅卵石地,朝另一道走廊踏去,木屐继续在地板上叩击出&ldo;哒哒哒&rdo;的清响。
&ldo;吱呀&rdo;
小姐走到门前,还没有伸出手,门就自己打开了,一双苍白的手搭在门框的木檐,骨节分明。
&ldo;诶呀,先生,你怎么出来了。&rdo;
小姐伸出手,扶住眼前男子即将倾倒下来的身子。男子的身材很高,五官如同被石灰水浇灌过,苍白而僵硬,眼睛狭长,双眸散发锐利的光芒。他没有看向小姐,视线径直越过了她。
有交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响动,轻缓到微不可闻,几乎要被庭院中流水的声掩盖住。
小姐转过身,迎面两个人朝她走来。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为首的青年身材挺拔,眉眼平淡如水,一身素衣,看人的眼神也十分温润。紧跟在青衣男子身后的是位乖巧的小姑娘,她只齐着青年的腰间,怯生生地躲在他的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地看着小姐。
&ldo;给小姐请安。&rdo;青衣男子弯腰行礼,声音也是平淡如水。
小姐愣了愣,这位青衣男子是父亲请回来的画师,平日里从不踏出房门,不知今日怎会来庭院。&ldo;啊,失礼了。&rdo;苍白青年的手搭在小姐的肩上,她这才堪堪反应过来,朝青衣男子回了个礼。
&ldo;嘎嘎嘎&ldo;一只乌鸦从房檐边蹭过,发出尖利的叫声。
庭院中央的池子有几尾金鱼,正慢慢悠悠地在其中游曳,薄如轻纱的尾巴在清澈的水中涨开又蜷缩……循环往复。
渐渐地,天空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拍打在叶片上、花瓣上、屋檐上,青草味混着尘土的气息向上升腾。
圆脸仆人赶忙出去将晾晒的衣物收回,脑海中却不停地旋转小姐的嘱咐,说是要张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