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不是,是真的!那个女人,苍白的头发烫伤&rdo;红鸯语无伦次,要不是俏公子在旁边安慰着,她一定会哽咽到背过气。
门口响起脚步声,船主披着衣袍出现在敞开的木门之外。
&ldo;怎么了?&rdo;
&ldo;父亲,她做噩梦,梦见一张脸趴在她的纱窗上。&rdo;
&ldo;不是做梦,是真的&rdo;
船主用拐杖敲叩檀木的地板,发出威严的低沉嗓音:&ldo;不要吵了,我们到主舱房去集合,大家都被惊醒了。&rdo;
虽然是夏天,因为在海面上行驶,又是夜晚,船舱的空气很是薄凉。
琉璃灯被点亮,遥遥晃晃散发昏暗的光。
四周烛火摇曳。
红鸯坐在中央,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疑虑、担忧和恐惧,顿时在室内弥散。
&ldo;可一直都有人把守,并没有看到有人窜入船上,难不成,还是船上的人?&rdo;海风吹动矮老板稀疏的头发,他不耐烦地挠了挠自己中年发福的肚子。
这么一说,连红鸯自己,都觉得那只是场梦。可那张脸,实在是太逼真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沉默在室内蔓延。
贵妇人转着自己手中的佛珠,她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抖,忍不住向微弱的烛火靠近,她突然转身向身旁的元阳说道:&ldo;你不是个和尚吗,这所船闹邪祟了,快去作法!&rdo;
元阳往末阴处退了几步,用手指着自己大红的锦袍,&ldo;您看过哪个和尚,穿成这个样子?&rdo;
贵妇摇头,继续在座榻上颤抖。
枯高个和胖慈眉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小姐的脸则是在烛火浮沉中忽明忽暗,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ldo;诸位。&rdo;
元阳突然发声,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
&ldo;这人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房了。&rdo;元阳勾住身后末阴的胳膊,面纱中的轮廓在烛火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ldo;先回去罢。&rdo;坐在暗处的船主发声。
&ldo;元阳。&rdo;
&ldo;嗯?&rdo;
&ldo;明日做个镇邪的木符,给各位镇镇晦气。&rdo;
&ldo;好。&rdo;
脚步声挪动,木门被推开,外面潮湿的海风大作,把锦袍吹得朔朔发响。
主舱房中依旧烛火摇曳,只是声音,更小了些。
几个老仆人在舱板上聊天,仿若对适才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海浪颠簸,远方吹来断断续续的海鸟啼叫声。
两人带着满身寒气回了舱房。
门逋一关上,元阳就拽住房间里走的末阴,&ldo;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ldo;
末阴发出一声沉闷的&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