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郡主家的女儿,真是与你般配。&rdo;
长兄的声音在喉咙间咕咕哝哝,就像金鱼在水缸中吐出的浑浊泡沫,一触即破。
嬷嬷量好尺寸,元阳颔首,将自己有些发酸的胳膊放下。他拿下兄长覆盖在他双眼上的手,缓缓转过身子。
长兄如树乎?长兄如鬼乎?
无论是哪般模样,落入元阳的眼中都是模糊的光影,愈来愈混沌的黑白,挤压在光线中,磨碎于眼角。
也许那人在笑,也许那人面无表情,也许那人正缓慢地转动如同金鱼般的双眼,诡异而又凝滞,也许恰是混沌一片。
金鱼没有再说话,沉默在屋子内弥漫,他们陷入浑浊的水缸中,密不透风。
&ldo;长兄,元阳先走一步。&rdo;元阳卷起朱红衣裳的下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闷,循着记忆往外走。
五尺之外是门槛,右转便是栽满绿竹的青泥地,一直向前走上半柱香的功夫便可以走出竹林,再向右转便是自己的住处。
看不分清的世间,唯有靠不停的重复来摩挲其间的薄凉。
他加快步子,心中有些想小白团子,梳着丱发的小团子。
半空闷塞,风雨欲来的模样。
路过后|庭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来由地震颤了一下。
那日却是风和日丽。
他的兄长拿着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猫的尸体上刻画。
第一刀,慢慢地刺入猫的脖颈,皮肉很好破开,但是骨头会很难锯开,哪怕是柔软的猫,都有着强硬的骨头。长兄用力而有节奏地锯着,血块往外涌流,一手的粘稠不可避及。
猫头咕咚咚地断裂开,朝向青空睁大眼睛。
第二刀刻在四肢,长兄抹下头上的汗,已然感觉到疲倦,便在嘴中哼起歌给自己打气,断断续续,呜呜咽咽。
他摁住猫的爪子上,拉扯出黄色的肉线,在刀尖团绕成一推,他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拉扯那条肉线。
&ldo;啪&rdo;得一声,就这么断裂在半空。
第三刀,轻巧地剖开它的肚膛,血就这么溢出来,钻入他的十指,润湿每个缝隙。
真美啊。
他如是抬起头,对着不远处颤抖的元阳展露幸福的笑颜。
真美啊。
作者有话要说:
【∪&iddot;&oga;&iddot;∪】
第50章第四汪轮回水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后院的阿黄不知道为何叫得那般凶。
府中张灯结彩,红色的罗绮挂满栋梁,喜字挂上窗格,也挂上来来往往仆人们的眼梢。即使元阳看不分清,他也感受到挂满了整个王府的喜庆味。